王顺之满肚子不甘,举着官刀一副还要再来的架势。然而刀还未落,就有大片浓雾从暗室外争先恐后地往屋子里钻。
浓雾中一道黑影若隐若现,黑衣长发,满身鬼气。
“操!”
王顺之挥了两下便疯了一般地跑了。
孔翔宇不禁暗松口气,瘫坐在地上,他刚才那一通纯属是在瞎扯。只是借着铃音故意吓唬王兵头罢了,谁知道这王顺之这么不经吓。
白蓉忍着疼呜咽着要去抱地上的小水,小水的尸体已然僵硬,身上还隐隐透着一股尸臭。
孔翔宇朝着他娘猛拽一把,厉声道:“别哭了!小水已经死了,你能不能清醒点!”
白蓉被他这声吼,吓得往后缩了缩。
孔翔宇吼完就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抓着他娘地手臂哽咽道:“对不起,娘对不起,是儿子不好。”他拉过白蓉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你打我吧娘,你打我吧……”
白蓉哆嗦一阵,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面颊,好一阵才颤声道:“把小水埋了吧。”
孔翔宇把鹿桥水的墓埋在了墓园地边上,那里还立着一座空坟,是他们的父亲。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麦芽糖放在小水棺木的上头,而后才将土坯掩盖。
喃喃道:“来世去个好人家,别在受苦了。”
孔翔宇数了数剩下的银子,他打算去镇上找个讼师,他要报官!鹿桥水是被王顺之等人强行灌下毒菇才死的,还有冯池,他必须替他们翻案。
他若在不主动做一些措施,他跟他娘往后的日子,怕是会越来越煎熬。
可是请讼师的价格实在太贵,他身上的那点银子根本不够。几番打听下才得知镇上有个姓慕的秀才,说是文采不错只可惜考了几次都没考上,家中贫苦,偶尔也接一些讼师的活,价格便宜。
孔翔宇一听是姓慕的便想到了百年后的慕家,但一听那一带有好几个姓慕的书生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慕讼师家中未有妻儿,双亲早亡,只剩他一人。平日里除了读书写字,偶尔还卖卖字画,收入贫苦。有时候吃饭都成问题,这点倒是跟他现在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