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丢了匕首,撕开小马头上已经破了的薄膜,满手鲜血的从马腹中将小马托了出来。
这小马通体乌黑,满身血渍,眼睛也还没睁开。魏泽将它捧到翔宇的面前,道:“给他取个名字吧。”
孔翔宇手捏着拳头,脑子里思绪万千,他踌躇一阵,道:“你,你取吧,反正是你的战马。”
魏泽道:“我取得名字都不好听,每回上战场都得被将士们拿来取乐,还是你来吧。”
孔翔宇沉默许久,而后才幽幽道:“黑雾。”
“黑雾?这名字不错。”魏泽拿过在一旁早早备下的布巾帮黑雾擦拭着身上的血渍。
等马毛干净了,忽然将黑雾放到了孔翔宇的怀里,“你抱抱,好歹也是给它起名字的人。”
“……”
孔翔宇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望着怀里的黑雾,哑口无言。黑雾浑身冒着热气,奶叫一声后竟是睁眼了。
魏泽取笑道:“你完了,它第一眼看的就是你,要把你当爹了。”
孔翔宇也被说得乐了,随口回道:“它要是把我当爹,那把你当什么?娘吗?”话一出口就想打自己的这张嘴,他老是下意识地觉得魏泽跟他关系不一般,却忘了现下是个什么处境。
不过魏泽倒是没怎么在意,只当是一句玩笑话。他道:“竟然让你占了这个当爹的便宜,总得拿出点什么东西送送,要不然多吃亏。”
言闭,他才回过味儿来。倒是忘了,翔宇现在身无分文,唯一的一袋玉石还在他这儿收着。虽只是句玩笑话,可看翔宇满脸的愁容倒真像是在为难他,于是改口道:“随便说说,不必当真。”
孔翔宇叹了口气,从衣襟里摸索一阵,摸出只刻满符文的铜铃。这铜铃样貌奇异却又不失雅致,与他当时躺的棺椁盖上挂的一般无二。
“给你吧,也只有这个了,不值什么钱。”
魏泽接过铜铃细看,上头的符文有些怪异,不过先前翔宇用血画的那些他也一样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