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镜子旁迟迟不敢面对,官兵便抱怨他墨迹,伸手一推将他推到了镜子前。
此时的他面容疲惫,头发松软,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手里捏着个刚吃完包子的空油纸,还真像是个臭要饭的。
他屏息凝神地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自打成了柏霄后,好像从没照过镜子。神情恍惚下竟止不住得有些想笑,这张脸还真是……
不过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官兵便抓着他的肩膀翻了个面,左右见镜子没反应便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城了。
孔翔宇暗自松了口气,刚转身要走,忽然身后有人厉声地叫住了他。
“等一下。”
他转过身,袖子里划破血口的手掌握成了拳。喊他的人好像是刚来的,一身官服,看胸前的纹样应该是个文官。
官员从较子上下来,身后跟着两排官兵,各个都戴着佩刀。真是奇了,怎么现在守城抓人,竟是要文官带头领兵?即便魏泽被关了闭门思过,也很该找个别的什么武官才对。
说起来,当时跟巫术有牵连的高昆也是个文官,会不会朝廷所谓的分成两派,其实就是文武官的区分?武官认为下了雨不用打仗所以力挺他是个好人,毕竟打仗拼命的事归属武官,哪有人觉得不打仗还觉得不好的。
能让魏泽在朝堂上就气得动手,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缘故。
官员看着他,而后走到了刚才他照过的镜子前伸手摸了摸,忽然皱眉道:“怎么回事,这镜子居然没用了。”
“……”
孔翔宇眉目阴沉,这个官员怎么知道的?
一旁看守的官兵不明所以,聚成一团仔仔细细地把这镜子看了个遍,而后满脸茫然地问道:“这……恕属下愚钝,这镜子没人碰过,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官员皱起了眉头,却没解释,只是对身旁的小厮道:“去,在去拿面镜子来。”
小厮拱手一拜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