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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是跟父亲汇报朝中变局的,对于我院中之事,儿子自会处理,不劳父亲挂心。”

厉存胜气得哆嗦,“打小我就看出你一身逆骨,只你祖母宠着你,如今越发轻狂成个什么样子!”说着随手抄起桌上的一物就掷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站在外面的厉夫人被惊得身形一颤。

身旁李嬷嬷小声说道:“老爷怎么又提起大爷小时候那事了?”

厉夫人没说话,她是从老太太院中过来的。老太太知道她的脾性,处罚下人的热闹她从来不凑。不是厉夫人心有多善多宽待下人不雷霆手段,而是她受不了那处罚人的场面。

血呲呼啦不说,那些被处罚的就没有一个能安安静静受罚的,嘴即使被堵还是会发生呜咽声,她看不得也听不得,是以老太太根本就没叫她。

是她得了消息,人罚完了,大爷回来了,这才去到老太太院中。不想人没遇上,却得知厉云去了他父亲那里,思子心切,坐等不住,这才寻过来的。

哪知,才一来就听到屋里话头不对,没几句过来,老爷就摔了东西。厉夫人不想让儿子尴尬,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走出去没多久,她站住道:“回老太太那去。”

李嬷嬷一楞,随即转了方向,一行人重新朝着老太太的院中而去。

这一路上,厉夫人心事重重,她是真没想到,厉云竟存了留下郡主的心思,他不该是讨厌她的吗?不是被迫娶回来的吗?怎么一下子变了主意,这跟她们早先的预设完全不一样了。

这不是厉夫人所乐见的,当初郡主初入府,全府上下夹着尾巴做人,明明是皇家为了制衡黄家而封的郡主,却可以在她家得到犹如公主的礼遇。真公主也就罢了,可这郡主满朝谁人不知,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当初多少人笑话她们,以前郡主嫁进来之前,她也是这些说笑话中的一员。后来,人嫁进来了,再有年、节的聚会上,官府的宗族夫人们个个一团和气,表面上敬着郡主敬着她这厉家主母,但背后,猜都猜得出来她们会说什么。

厉夫人真是受够了,终于,一切揭晓,再没有人敢笑话她了,但儿子突然变卦,让扬眉吐气的痛快劲儿都打了折。厉夫人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她要找同盟,要去找老太太说道说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老夫人问着厉夫人。

厉夫人把从书房外听来的说与了老太太,没想到老太太并不惊讶。厉夫人沉不住气急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早拿主意的好。”

老太太让她稍安勿躁,让人给太太上了茶,这才说:“一个无根基的女人而已,他愿留就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