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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低调,他是太低调了。可笑的是,他的低调却让这摇摇欲坠皇权下的产物,一介郡主不知全貌,不了解实情而被蒙蔽了,还以为皇权尊贵,皇上能说了算呢。

厉云像逗猫一样:“我若不听,不放呢?”

黄凝只得破釜沉舟,“那我只能进宫面圣,求皇上与太后做主。”

厉云双手一揣,气定神闲:“行,郡主什么时候去啊,现在宫里还没下钥,要不要我帮你叫马车啊?”

黄凝不傻,从厉云的层层态度里,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纸老虎一个。再把厉云现在与皇上相处的模式,代入当初父亲与皇上的细节黄凝不知,但她知道,若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告父亲的状,那倒霉的一定不会是她的父亲。

这样一想,厉云应该是取代了父亲的位置。皇上盼着的皇权至上,大权独揽恐是没有成功,忙活了一场反倒给他人作了嫁衣。

黄凝垂眸眨了眨眼,想着若是自己放低姿态,苦情加卖惨,表现得是在真心实意地与他沟通,不知能否有用。试试吧,反正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于是,她没有像刚才一样只嚷嚷着饶命,而是轻声细语极具温柔地说道:“我说气话了,自我嫁进厉家,说把郡主的身份丢掉了,在大人面前我永远只是你的妻。”

厉云看她的目光深了些,一副欲听她继续说的样子。

黄凝:“大人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她表情楚楚可怜,似哀似怨地看着厉云,厉云心中一动,带头向着里屋走去。黄凝马上跟上,进了屋后,顺手把门关严。

厉云坐在大椅上,看着她不说话。黄凝虽表面平静,大脑却在高速转动,“我有什么诉求,自然是该求夫君做主。我想了,求你这件事,自我嫁过来,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那些都是任性撒娇时的玩笑。以郡主身份压人,我这还是第一次。我并不熟练于此,说得哪句话夫君不爱听了,我给你赔罪,你莫要生我的气了。”

温柔小意,厉云觉出了一丝舒心。可他没理,继续看着她。

黄凝:“我知自己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与夫君步步上升不同,本无底气提些无理请求,但嬷嬷于我很重要,我知夫君心中有气,要怎样才能消气,我都可以做,去向老太太、太太赔罪”

“哐啷”一声,厉云玩在指手之间的杯盖落得猛了,发出了清脆地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