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下马,“给我绑了!”
身后他带来的人,二话不说地绑了安桃与平梅。而厉云不管他们,朝着那小破门就伸出了脚。马永星本来想替主子来的,但看厉云的脸色,知道主子这是气极了,在发泄呢。也就退到了一边,任他主子把那门踹掉。
殿内,黄凝又对着太后说了一遍自己的诉求,皇上正要说话,太后拦截道:“今日你行事太荒唐,这是什么日子,你丈夫娶平妻的日子,你不说在府中帮事,却跑到这里来私见圣上。”
说着转头对着皇上:“还有皇上你也是,怎么能陪着她胡闹。”
皇上:“母后,如果不是我放了人在郡主身边,恐他厉家今日就不是办喜事了。”
黄凝马上就坡道:“那是臣妇一时糊涂,以后再不会如此。只是一时感念生活无望,才差点做了傻事。”
她这话一出口,太后也是吓了一跳,“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唉,糊涂啊,你母亲妹妹尚在人间求生活,你比她们好上不知多少,却怎可不惜福。”
黄凝跪着爬向太后,匍匐在太后脚下:“求太后怜惜,臣女本是罪臣之女,本就该跟母亲妹妹同去,是太后与皇上眷顾才得以免除惩罚,但至今于心不安。今,夫家再娶,并非妒忌才想着离开,崔家姑娘为太后外甥亲女,却因为我在前面挡着,只能同享正妻之荣。而我,您与皇上给予我的郡主的身份,这份骄傲与体统,说心里话,与人享正妻之荣,我也不能接受。”
“我与那崔家小姐,表面看保全了皇家的面子,但其实只怕是哪一样都没保住,皇上亲封的郡主,太后的亲外甥女,谁都没有获得至尊的位置,反倒是那厉云,得了这份最大的尊荣。可着大未朝,有几个家族能享娥皇女英之殊荣,现在却多了他一个厉家。”
黄凝这一番话说完,太后与皇上都默了。太后尚在犹豫,而皇上却是动了准奏的心思。从太后出现在这里开始,皇上就知道,原先他想把人偷偷留下的想法不能实现了。
那如果这样的话,与其让厉家把人领回去,不如让她远远地去了,谁都看不到。
皇上正想着怎么劝太后,就见黄凝忽然大力地扣头,几下过来,来不及阻止就见血了。太后马上伸过手来,把她揽起,“这是干什么?”
皇上在一旁道:“母后,让郡主去吧,她说得也有道理。”
太后焉能不知皇上受厉云的气尤久,刚听了黄凝的一番话,自是不想让厉家再得意,况圣上对黄凝的那份心思,太后防了多年,如果能让她远远地去了,倒也不失是个法子。可打厉云的脸,还能让皇上出口恶气,两全其美。
太后叹道:“去往发配之地,路途遥远艰辛,你可受得了那苦?”
皇上:“这倒不怕,郡主并未获罪,不必走那苦途,朕派人送她过去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