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压着火气,厉云能感受到,他想了想,打算实话实说:“是孙儿做的。”
老太太拿起拐杖,做势要打厉云。明明可以躲开的,但厉云没躲,生生捱了一下,虽不算重,但还是把老太太心疼得够呛。
“你个唉。”老太太叹道。
厉云老实地捱了一下后,马上过来扶住老太太,“那位置早晚我要登上去,但崔家为我所忌讳。崔德钰父子野心太大,如果他真的只听命于太后倒还好说,只最近崔家的种种行事迹象表明,他们所图之深超出我的想象。”
老太太:“他们还能想着自己坐上去?”
厉云:“那倒不是,是他们想把宝押在我身上,甚至比我还心急,这样的人就算有拥立之功,我也不敢用。所以,崔氏女不能出。”
起先厉云并不知道自己连碰都不愿碰崔凤阁,所以他提前借着她在娘家喝补药之际,配出了避子药,想着让黄凝先生出嫡子。这是他的私心。
但后来,虽他连碰都不曾碰崔凤阁,但这药也没有换、没有停,是因为他发现崔家的不简单,这样的人家成为外戚早晚是祸害,他不得不提前有所防备。心一狠,干脆让她一直喝下去,永远无所出,一决后患。这是为公。
所以,在厉云这里,于公于私,崔凤阁作为崔家女,命运早就被他所安排、定格。
只是没想到竟被安桃发现,才出了今日之纰漏。
厉云:“祖母打我,是认为我会为了黄氏而不让崔氏受孕?以您对孙儿的了解,怎么可能只为此。”
老太太沉吟,不知怎么地就想到那个叫摇红的,如此看来,那崔家确实是心大了。
她道:“你心里有数才好,我是不了解前朝之事,你的事当然你自己做主,就算是为了那黄氏做出了什么,如果不是因着此次涉及到子嗣,我也是不会过问的。”
“让我看看,可打疼了,要青了吧。”
厉云再次请罪:“又让祖母操心了,祖母放心,孙儿定不会辜负这份信任。大事面前,谁也没不过厉氏百年的基业去。”
厉云从老太太院中出来,揉揉眉心,硬着头皮去到如意阁,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得要把崔凤阁安抚好。
但厉云发现,他对此越来越没有耐心,比起以前在郡主面前演戏,跟崔凤阁的这场戏怎么就这么难演呢。只吃了晚饭,他就离开了,并不理会崔凤阁明显不想他走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