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凝听着听着,神色向往,“真好啊,心无牵挂,人与心都是自由的。”
摇红看向郡主,能感觉到郡主内里的颓废与灰心,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了:“还是要抱有希望的,我也曾绝望过,以为日到头了,再也过不下去了,但还好我没放弃。郡主现在看我只是为奴,那是不知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跟以前比起来,已经很好了。”
“我听说你是被崔夫人所救,想你以前也是个苦命人。”
“实不相瞒郡主,我是逃出来的,九死一生。如果没有崔夫人,那现在这世上有没有摇红真不好说。”
听到个逃字,黄凝上心了,“逃出来的吗?是逃到本省还是出了省?”
摇红:“出了省,自崔夫人发现我的地方,那是我出来的第二十多天了。”
黄凝:“银钱是怎么带在身上的,大票的与散碎银子,不会被外人惦记吗?还有,本朝内陆虽不实行户籍管制,但偏远边防过境的话,还是要过卡关的,这些你都提前有准备吗?”
黄凝问得具体,摇红也没隐瞒,把她路上所经历的都一一地说给了郡主听。
黄凝听了直点头,摇红一句话拉了回来:“当然了,这些郡主就当是轶事听听就好,您身份尊贵,是不用经历这些的。”
黄凝听此话敛了情绪,话锋一转:“听你说话,舒服又有趣。你劝人也劝得好,我啊,也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人,我也抱着希望呢。”
她看着摇红又说:“希望有一天可以像你一样,获得自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摇红笑:“与郡主共勉。”
阿诺听着那两人笑得开心,自己却开始走神,是啊,消失的方式不是只有死,还可以是离开。
这日,黄凝在睡午觉,忽然被什么声音惊到,一下子悠悠转醒过来。然后她就听到,窗外阿诺的声音在说:“我现在也很纠结,郡主是个好人,可咱们毕竟是主子的人,我就想着,能替她遮一点就遮一点,也不是事事都上报主子的。她也是可怜,安桃被冤了出去,那个老嬷嬷也不在身边,还有平梅,她还一直以为平梅回家嫁人去了,哪知道平梅早死在了私狱。只剩下我在她身边,还是主子安排监视她的”
后面阿诺还说了什么,黄凝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句,平梅早死在了私狱。
是做梦吗?黄凝坐起来,感知周围。不是做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