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厉云那里也安了暗哨,暗哨传来的消息称,厉云在信王与郡主大婚期间,极有可能去了现场,人回来后就似受了刺激一般,极本不像他表面表现得那样,递出和离书时不在乎的样子。
而且自打那之后,厉云就在密谋着什么,府上留出的“之言片纸”也指向一个方向,就是信城、信王。
仁帝听着这份汇报心中暗喜,一直以来,每每他提起信王,厉云都是装傻充楞。皇上心里明白,他是成心不帮着朝廷剿灭信王的,厉云表面上为了众生,为了边境之民的安危,实则是留着信王与朝廷分庭抗争,牵制皇权力量用的。
可现在好了,信王夺了他的妻,那厉云表面上无所谓地给了和离书,背后却咽不下这口气,看来要对信王有所行动了。这样的话,他只要等着就行了。
果然没过几日,厉云在朝堂上提出了增兵的议案,皇上迟疑了。
现在的局面,他与厉云手中握有不同的兵权,这还是上次厉云自己主动让出来一部分外城兵权的,现在他却又想要回去。虽然明白他是要对付信王,但到手的兵权皇上怎么可能放弃。
皇上当场没有应准,只说再议。回到后殿的皇上,为此事颇为烦恼,一方面难得厉云对信王起了杀心,如果利用的好,那边境藩王就会被解决,当年,黄老将军与信王是他心上的两座大山,如果能把两座大山都搬走,就算是用厉云这一个狼换两个虎,这买卖也是合适的。
皇上算着内城的兵力,都是精兵,而且一直握在自己手上,如果能保证这部分兵力一直握在手中,那外城的那些兵都增给厉云也不是不可以,况他最终的目的是去打信王,只要是打仗就会有伤亡,到时不管谁胜,于皇上来说都是好事。
可这个平衡一定要弄好,内城的兵力一定要让厉云忌惮,这样才不怕他调转枪头对付皇城。
“皇上,茶要凉了。”赵总管在一旁提醒皇上喝茶,仁帝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就听赵总管又说:“这太傅大人也是太心急了,为了个女人竟是把自己筹谋了已久的内城兵力都舍弃了,可见这回是真急了。可那信王也不是吃素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皇上您怎么可能就这么痛快地答应他,万一他输了呢。他输了倒是不要紧,可外城兵也是您的兵啊,损失了您不得心疼。”
仁帝听着这话,心里又开始重新权衡,是啊,厉云一直以来跟他较劲的就是内城的兵权,谁都知道这是皇权的根本,皇上自然不会撒手。可现在,厉云争了半天,却忽然不要了,为了直指信城开始只专心外城兵权。
这当然是好现象,仁帝重新陷入思考,赵公公默默退下不再言语。
而厉云一方,近日厉府进出的人多了起来,多到引起了厉老爷的注意。厉存胜在官场多年,不是看不明白这里的门道。他提醒了厉云几次,都被厉云轻松地糊弄了过去。
但厉存胜心里还是玄着这件事,他总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了,厉云能干出什么事他都不奇怪,但做为大未老臣,忠臣之后,有些底线他是一定要守的,也坚决要看住后辈,不可行差踏错。
一日,厉府聚集了不少人,厉云让老管家来帮忙招呼客人。老管家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一看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个个对他家大爷表现出的礼仪过了规制,颇有些对当今圣上大不敬。
老管家发现这惊奇之处后,在宴席上更加留意起来。这一留心,他发现了更大的问题,这些人竟然在最后,给大爷行的礼竟是对尊上该有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