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看向黄凝,满脸的不可置信:“姐姐,”黄清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痛心,为姐姐更为信王。
安信知道她不是这样想的,但说的也是实话,口中有了血腥味,吐不出咽不下。
宋宁得到消息,驻地官府已派兵过来,汇合后就可以合力绞杀信王一众人了。皇上虽说没有让他们动信王的命令,但信王如果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是白给他立功的机会。
宋宁与格一这段时间的绣坊没有白呆,黄凝从他二人兴奋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她心中一急,抽出袖中的短刀,又一次把它横在了脖子上。
她说:“废话我不与王多说,今日我一定要走,我的牺牲是要有价值的,王现在所做就是陷我于绝境,让我白忙一场。如果这样的话,我不如现在就死,也不想看到信城与信城百姓因我而遭殃,千古罪人我不要做。安信,你知道的,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走的话,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安信当然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最知道,孟不疾也上来劝信王,信王看着她脖子上被自己刀弄出的血痕,他嘴角也流出了血。
黄凝见状,最后说道:“来日方长,留得青山。”
安信在自己快要喷出血来时,扭身而去,瞬间胸前的衣物被血染红,信王的这口血还是喷了出来,但他没有让黄凝看到。血染红了衣服前襟,心脏的位置也是红的,不知是不是被这血染的,那里疼极了。
安信的心疼还多了一份,他想到这衣服是黄凝亲手所制,却被他毁了,痛心就更多了一分。
黄凝的话在耳边回荡,她说,你没有能力,你会让下属枉送死,她还说来日方长
安信硬把口中的血气咽了下去,眼神愈发坚定,从这时开始,信王就变了,那个温柔温和、不争不抢的佛系藩王消失了,被以后会让众人感到陌生的信王所取代了。
一场骚乱结束,宋宁黑着脸朝黄凝伸出了手来,黄凝把手中的刀递了过去。宋宁语气不善道:“此事我会向皇上如实禀告。”
如实禀告什么,是安信跑的这一趟还是她藏了刀?本来黄凝也没指望这些人会隐瞒什么,她无所谓的。又听宋宁道:“您或马车上若是还有什么不该带在身边的东西,还是早些交出来的好。”
宋宁肃着一张脸,黄凝也是见惯了厉云这个样子,对宋宁这个程度的毫无感觉,她摊摊手,表示没有了。
但宋宁并不放心,给了格一一个眼神,格一马上领会,带着黄凝回到马车上,开始搜她的身。不止她的还有黄夫人与黄清的,而小三子被带到了车下,也没有幸免。
搜完了人又开始搜车,在车里搜出了一包药粉,黄凝一看是她迷倒安信的那药。
实话说,这把刀与这包药,她确实是故意留下的,身上没点自保的东西她不安,虽说有这些东西在厉云面前也没什么用,真使了任何一个,以厉云的性子,最后受伤害与折磨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