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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交待、问询过来,厉云发现皇后尚算可以,能明白他的意思,给的对策也算合理,他稍稍放下些心来。

这件事说完,还有一件与皇后息息相关之事也要说一下。他今日来,就是来与皇后商量这两件事的,一事闭后自然提起另一件。

这个时候,一杯饮子已饮完,皇后怕贪凉多伤了皇上胃,就不让再上这冰凉的东西了,而是换了温和去暑的豆子汤。

皇上也正好在要说下面这件事之前,又饮了一杯权当润喉。两个人谈着事,饮着东西,谁也没有在这休息的当头去提外面还有人跪着的事。

皇后不提当然是觉得,要皇上问过后她才会说。她是皇后有处罚后宫妃嫔的权力,法典上写得清清楚楚,就算是皇上,无正当理由也不能插手后宫皇后正常的管理权。

皇上不开口问,就是不当回事不放在心上,完全相信于她放权于她,那皇后又有什么理由自己上赶子提呢,看着像是心虚急着解释一样。至于皇上不提,她就不知道了,皇上竟是从头至尾表现的好像没看见一样。

厉云饮下豆子汤,开始与皇后说起另一件事:“你家那个弟弟的事都闹到了御前,你可知道?”

“赵玉?他怎么了?”皇后急问。

皇后这个弟弟与她同父同母,也一样从小没了娘,皇后怜他,自是多了一份为母之心,姐弟感情还算深厚。

“说是看上了一个寡妇,与府里闹得厉害,你兄弟要你做主,可你家里好像没把这事告之你,怕是你宠他会答应下来。”

皇后马上下座,跪下道:“臣妾确实不知此事,只是不知怎么会闹到了皇上这里,让皇上为此上不得台面的事分心。”弋?

厉云:“你起吧,倒也无妨,是你弟弟在朕巡视时急禀于我的。我看他身手不错,勇气也可嘉,一众少年中算是个亮眼可用的,这才听他说了这些。少年郎初次的爱慕之心倒也能理解,朕倒觉得寡妇也没什么,前朝这种事也算平常,若要恩典,朕也可以给。”

皇后没起身,依然跪着道:“圣上万万不可,臣妾日日读前朝法典,发现其中很多内容过于松散。大历刚建朝,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重修法典、拨乱反正。以前的民风太松了,太自由了,给大历的空间太少。日后朝廷没事还好,若是万一遇上个天灾人祸,您再想紧一紧,他们就会受不了了,就会拿现在与前朝相比。头上的金箍太松民不好管,对皇上集权不利。此事看上去是我家小事,但其实是关乎国之大事。皇上万不可依了他,更不能为此等事行天子令。”

皇后这一番陈词,可谓大格局。厉云点头:“皇后说得对,那这事朕就不管了,朕只是爱才,没想到你赵家还有赵玉这一号人。罢了,此事就由皇后自行定夺吧。”

厉云又说:“说起旧法典,确实是有些地方不合时宜了,每代新朝建立都要重修法典,新修的法典确实会严苛一些,是为后面想松绑而留的余地。这次法典里关于后宫部分,皇后也要打起精神来,亲自执笔。”

皇后谢恩后,这才站起来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