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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病在床上,见皇上来了下床行礼,厉云看着她,不解道:“朕怎么也想不通,朕刚把人从才人提到了皇贵妃,又赐到自己的殿居住,还为她改了殿名,这些你看在眼中怎么还敢把人给朕打了,你莫不是疯了,谁给你的胆子?”

皇后跪得笔直道:“是祖宗家法给臣妾的胆子。”

厉云气乐了:“祖宗家法,朕是大历的开国皇帝,哪来的祖宗家法,你是不知朕之生父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样子的皇上,皇后还是第一次见,好吓人。当然如果蒋贵妃在此就不会觉得惊奇,在厉府的那一次没侍成寝的经历,早把她吓到了,所以进了宫来,蒋贵妃觉得皇上不来的小日子过得挺好。

只可惜皇后从来没有跟蒋贵妃交流过这些,是以皇上现在一变脸,她完全不适应了。这时皇后才发现,那以往她觉得温润的狭长眸子,眯起来略带刻薄,射出的光都是阴戾的。

皇上还说:“朕就是祖宗家法,违背朕的旨意就是违背大历的祖宗家法,赵氏你可听明白了。”

皇后伏在地上道:“臣妾没有违背皇上的旨意,我完全是按照皇上您亲批的新宫规在管理后宫的。我以为皇上您御笔亲批,准了新规,就是要臣妾按制行事的,否则我哪来的胆子与圣上做对。”

厉云记起是有那么一份奏章是关于新法典修改后的内容,当时他好像急着去干什么事,只看了法典的内容,稍做修改后,只草草看了眼宫规,记得跟以前比只是略加修改没有大动。他哪里知道皇后藏了私心,竟是专门弄出来一条针对黄凝。

如此歹毒之人岂可还坐在皇后之位,厉云听够皇后的辩解,丢下王俟宣读废后圣旨,皇后在皇上走后,早已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她几乎是趴在地上听完宣旨的。

皇后不服,王俟递过去圣旨她根本不接,王俟只能把圣旨放到新进承福宫宫人的手中。走到外间,就听里面皇后的声音:“臣妾不服,臣妾没有做错。”

王俟叹气摇头快步离开,皇后始终不明白,皇上的意愿才是真正的法典、真正的宫规,哪有把人升了位份当宝似的拢到自己羽翼下,是为了给你机会拿什么新规治人的。

皇后这一步真是没看明白,误人误己。不过王俟却也知道,无论皇后怎么做这后位都是不保的,皇上最早就是想立凝贵妃为皇后的,这个心从来没变过,中间虽有波折,那也只是皇上傲娇变扭,最后过去那个劲儿,自然当是谁的还是谁的。

只不过如果事情按照皇上原定那么走,皇后不会像如今这样惨罢了。

没过几日,太后借着寿诞的由头,召了皇上过去说话。

自打太皇太后闭关不见人后,太后也有样学样,虽没做到太皇太后那样极端,但也免了所有妃嫔的请安。

这次叫皇上过来,是皇后莫名被废了,承福宫里又是打人又是绑人的,闹得挺大。皇后又日日来门口跪,太后被她闹得心乱,这才放了人进来,听她怎么说。这一听还真听出事来了,怎么才进宫没多久的黄凝竟是有孕了,还凭这个坐上了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