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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皇上看着长得极肖马永星的两个孩子,一下子感慨道:“他们可真像你,民间不都传儿子肖母女儿肖父吗,可见也是不准,就是有怎么样也要长得像父亲的孩子。”

皇上说这话时脸上带了憧憬,马永星明白,这是皇上心中还抱着希望,皇后娘娘生下的孩子如果长得像皇上的话,那可就太好了,不用再猜疑,也能堵幽幽众口,谁也不会再怀疑皇家血统的纯正了。

马永星也在心中祈祷,愿皇上如愿,小皇子或小皇女不仅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还长相肖父。

这厢,黄凝看着马夫人的两个稚子,心里也起了怜爱之情,让人拿了果子给孩子们吃,还向马夫人讨问了一些关于养育孩子的事情。

一时交谈了很久,直到孩子们天性难耐,闹了起来,这才起身离开。

秦嬷嬷笑道:“马夫人当年生产,皇上虽还不是皇上,但接生的人也是从宫中接出去的,她两个孩子都能平安落地,娘娘的也一定能,您且宽心。”

随着临盆日期越来越近,黄凝难免有些焦虑,此时刚见了活泼可爱的孩童,又听秦嬷嬷如是说,脸上表情也轻松了下来。

一个月很快过去,偏偏皇后过了临盆日还是没有动静,一时再宽心也没用,就连皇上也是焦躁的要命,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乌云当中。

杨太医以及整个太医院随时待命,每天得向皇上汇报两次皇后的情况。可就算是每日诊再多的脉,孩子不着急大夫也是无招。一些民间催产的偏方,太医院正统正方,自是不敢给皇后用。

皇上对此过问了几次,也是不敢动用这些偏方,生怕有个万一。用这些偏方成功的多是乡野村妇,体质上皇后就没法能人家比,这些妇人的胳膊比她的大腿都粗,什么样的重农具扛起就走。他的皇后娇的不能再娇,如此虎狼性质的偏方,怎么敢用在她身上。

有那么一段日子,厉云甚至动了邪心,想着把那些大户人家,也如皇后一般娇养的女子,如有怀孕足月者,偷偷集中起来把这些催产偏方给她们一一试了,看哪一个管用又不伤产妇身体的,可以先筛选出来以备万一。

但这个事情太过损阴德,厉云自己是不怕的,他就算是下地狱也有自信能把地狱翻个天,别说他根本不信有地狱敢收他。只是怕损了黄凝与孩子的阴德,怕报应也欺软怕硬,不敢找到他身上,而是专拣好欺负的来。

一想到他做的恶有可能报应在他最在乎的人身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国之君,也开始收敛,开始收了狂气。

终于,在晚了半月后,黄凝发动了。

厉云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一身肃装,坐在外室的大椅上,屋内生产的情况只有一窗一纱之隔,虽看不清楚,但声音却是听得见的。

厉云觉得这是世上最烈的酷刑,黄凝每一声的惨叫都像是有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刮着他的心上肉。他头上冒汗,手心冒汗,心跳狂乱,一分一秒都得不到安宁,如坠深渊,竟是平生从没有过的一种折磨。

如果硬要拿他的人生来对比,只有黄凝逃走那段日子可与之相比,甚至在他知道她安好,在信城当着他的面跑向安信时,都没有现在这种提心吊胆来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