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回头对众人道:“都听见了?马上去准备,即日起育婴殿的人全部搬到康安宫偏殿,大皇子搬进主殿,起居由皇后亲自照料。”
众人领命答是,黄凝一道谢恩。
信王的信终于到了,里面所书内容皆是宫中皇后生产之事。是个男孩,上面孩子的生辰虽没具体到时间,但日子是有的,信王默默记下这个日子,这个可能是他儿子的孩子出生的日子。
信王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孟不疾现在残了上肢,从侍卫营退了下来在王府里当差。看着王这样,他心里也难受,甚至想劝王,看皇帝对待那母子的意思,这个孩子也许真是皇帝的。
可这话他只能想想,也不敢说,任哪个男人在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种时,都会想是自己的吧。
王在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后,变化比以前还大,信城现在早就结束了以前开放的状态,开始执行高压政策,有全部军事化管理的倾向,虽军中能力比以前强了,但城中百姓却怨声载道。
无论以前信王、信城带给他们多少利益,现在情况一不如他们的愿,个个自私起来毫不马虎,没有一个人能为信城的长久发展而考虑,都只盯着自己眼前的蝇头小利。
加之边境不太平,王最近愁心事不少。这个孩子的诞生同时带来了希望与无望,希望是他可能是王的孩子,王有后了。无望是父子团聚遥遥无期,孩子在敌人那里长大,就算日后还能相见恐也没有父子情谊。
与信王这里的愁云惨雾不同,京都宫里日子却是鲜活狗跳的。
大皇子的百岁宴大肆地办了,前朝大未本就富足,一经被灭,大未的财富都不用挪窝自然充到了大历国库。加之厉家几代人的积累原就是富可敌国之大家。
如今,两相加在一起,大历可谓富得流油,近期也没什么花销,正好借着大皇子百岁宴好是铺张了一番。铺张到连见惯宫中奢靡的秦嬷嬷都道,开了眼了。
秦嬷嬷很是为皇后主子高兴,皇上能如此宠爱大皇子,日后主子娘娘能坐上太后之位的概率大上了许多。
也不能全然无忧,皇上毕竟盛年,虽现在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但往后岁月亦长,人心擅变,谁知宫里后面还会进多少人,皇上还会宠多少人,又会再有多少个孩子,这些都不得知。只希望在得宠的时候,让大皇子与皇上能产生父子亲情,最后立长立嫡才好。
这些事都是秦嬷嬷自己私下想的,她从未与皇后说过,一是怕皇后听进去了,从而忧心,二是又觉得皇后娘娘从来不为这些忧心,她就不爱听这些。
不管出于那种考虑,秦嬷嬷只自己想自己的,是不会说与娘娘听的。
此时,皇上刚刚步入康安宫,瞧那步子分明是考虑到殿中皇子可能在睡觉,而特意放轻了脚步。秦嬷嬷等人退下,皇上不喜欢他来时殿中都是宫人,他一般爱与皇后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