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凝不应他,只是道:“让她们带阿纯过来。”
厉云叫了人,没一会儿大皇子被带了过来。黄凝把孩子搂在怀里,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阿纯见父皇还没有走,他对皇上说:“父皇,明日您还教儿臣识字吗?”
厉云正要说话,就听黄凝道:“皇上日理万机,在这里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是请早回吧。”
既然他早知道了阿纯这事,那她也不用再为了此事与他周旋演戏。
厉云看着黄凝绝决的样子,说得再多、保证得再多她也不为所动,一股无力感爬升全身。为了不再让她这么紧张,能好好地休息一下,他道:“那你休息吧,朕先走了。”
他一离开,黄凝就对阿纯道:“以后不许再去麻烦你父皇,识字母后也可以教你,再不济宫中还养有大儒,这本不是皇上该干的。”
阿纯哪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只道不能与父皇在一起玩了,心中老大不乐意,可父皇说了,要他永远都要听母后的话,不可忤逆不可不孝。
小小的孩童只能一脸不情愿地答应着:“是,母后,阿纯知道了。”
哪怕厉云把话说得再情真意切,黄凝都是不信的,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土崩瓦解,除非下辈子重来,这辈子让黄凝相信厉云是痴人说梦。
她低头去看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竟又在孕育着一个孩子,黄凝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十分复杂,想到他的父亲是厉云,想到他的出生有可能威胁到阿纯,她是有心不要的了。可当厉云把这条路递到她面前让她选时,她愤怒了。
愤怒于他明明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亲手了断自己孩子的性命。如果她从来没当过母亲还有可能,但一个阿纯在前,早已引暴了体内母爱因子的黄凝,甚至已经开始根据阿纯婴孩时期的样子,想象新的小生命,小胳膊小腿的样子了。
拿掉孩子,为了一个孩子拿掉另一个孩子,没有一个已经做了母亲的女人可以做这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