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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味是清淡的薄荷味,挨近了才能闻到,比不得几千上万的奢侈牌子,但还算将就,至少不难闻。青禾没想到文宁会用这瓶香水,在闻到香味的瞬间愣了一两秒,一时怔神。

她心里仍旧不爽,还有那么一丁点憋屈,难以完全释怀,总之就是介意,可终究没发作,破天荒忍了一回。

文宁把她的所有举动都收于眼底,微凉的指腹在她湿漉漉的发尾轻轻一沾,接着似有若无地抚过她的脖子。

乍然的冷意让青禾不由得往后缩,有点受不住突如而来的刺激。

“干嘛你,冷……”

文宁不着痕迹地拿开手,视线在青禾锁骨那里走了一周。

刚洗过澡,青禾左边锁骨的皮肤微红,被搓红的。她自己没分寸,乱使劲儿,做事毛躁躁的,自个儿一个人泡澡都能整出几道红印子来。

文宁在干毛巾上擦擦手指,随后继续擦头发,柔声问:“这两天累不累?”

青禾直直坐着,漫不经意地说:“还好,没什么事。”

帮她把湿湿的头发都拂到背后,文宁嗯了声,用毛巾在发尾部分搓了几下,说:“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过来,晚点再去拿。”

青禾睨了这人一眼,语气埋怨,“谁要你装好心,明天都回城了,我自己回家再换。”

文宁说:“明天要去s市,上午的飞机,晚上有个展览会。”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青禾硬气说,颇为不满,“总是临时安排,之前不提前说,现在也是,我有别的事,你另外找人。”

本就在气头上,好不容易平息下去,这下又被点燃,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

她把厌烦和不高兴摆到脸上,毫不掩饰,一句话说完不解气,还一脚踢在文宁腿上。不过没使劲儿,也就轻轻碰一下,娇嗔似的,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亦在宣泄压在心头的另一种不清不楚的情绪。

她白皙的脚背上还沾着水,在浴室里就没甩干净,现在一脚抵在对方腿上,便不讲理地挨着文宁的小腿磨了磨,非得把水都弄到人家西裤上。

文宁没出声,纵容了这样的行径,非但没生气,还按了下青禾的肩,不让乱动,要先把头发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