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有盥洗台,盥洗台前有半身镜,镜面被水汽熏染模糊了,湿漉漉一片。穿衣服之前,她习惯性抬手抹了把水,朝着镜子里瞅了眼。
这本来只是个不经意的举动,可当看到镜中的自己,她霎时放缓了动作。她左肩上赫然是几条抓痕,长度几厘米,不深,仅仅破了点皮,也不疼,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慢慢穿上衣服,文宁出去。
青禾已经躺床上打算睡觉了,侧着身子,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还没睡着就开始不老实。
床头柜上多了一杯热咖啡,刚泡的。
文宁才走近就瞧见了,再偏头一看,青禾半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压根察觉不到她出来了。
她掀开被子上床,一不小心碰到了对方。
青禾的眉头都快拧结到一块儿,似乎是不大高兴,没好气地开口:“离远点,别挨着我了。”
文宁当做没听见。
青禾入睡很快,不一会儿就呼吸匀称规律,胸口一起一伏。
睡过去了,也消停了,防备心没那么重。不知哪个时候,醒着时还凶巴巴的人无意识地动动,往后面挪了点,安生地用背抵着文宁的腿。
文宁低眼瞧了下,帮着把被角掖好。
一夜平静。
街上的灯一盏盏关上,彻夜的迷离色彩散去,紧接而来的是长龙一般的车流。s市的繁华不会落尽,不论白天黑夜。
飞机划破长空,将近三个小时后抵达南城。
熟悉的家乡味扑面而来,青禾整个人都爽利多了,心情亦焕然一新。
杨叔来接她们,家里有阿姨做饭,妻妻两个一到家就可以直接吃饭,行李都不用自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