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喝了酒,亦或是乏累袭来,关上灯一躺下,青禾总感觉哪里堵着,不大舒服,胸口闷闷的。她往被子里拱动,将半张脸都缩进去,留出一双眼睛瞧向窗外。
今夜的步行街如昨晚一般,沿街的灯火通明,各种声音从底下往上传,偷摸爬上窗户,钻进被窝。唯独不同的是少了一个人,床上缺了一半。
青禾闭上眼睛,却无端端昨夜这时候的场景,许久,她翻身趴着,凭感觉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捏紧床单,眉头微拧。
环城北路主办方订的住宿只有两天,第二日早上所有乐队都得离开。
慢速火车三个人都是本地的,不用大清早就起来急匆匆地赶高铁赶飞机。上了车,叶希林先送张铭回学校,再开着破面包带青禾回去,一路慢悠悠到西河街,还在街口买了半斤卤味。
接下来还有比赛,两人还不能安逸休息,得把之后半个月的行程排出来。叶希林负责买车票找住宿,青禾着手联系合适的吉他手,挨个儿问人家最近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忙。
求人办事最为苦逼,吃住得给人家包了,还需要自掏腰包开工资。
玩乐队的多是兼职,大部分人都有本职工作,别人请假一次不容易,既要跟着她们来回跑,还要找空闲时间排练,所以排练得给钱,参加比赛还得另算。
好在这钱是青禾与叶希林平摊,算下来还是能承受。
青禾仔细算了一笔账,这么下去可不行,必须尽快找到吉他手,不然哪承受得住。
找个能撑住场子的吉他手不难,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谈,昨天一起喝过酒的某个吉他手愿意帮忙,说明天就可以过来训练。
青禾订了一张计划表给对方,让按着表来。
那人没意见,进展非常顺利。
南城的春秋两季尤其短暂,过渡太快,七月的气温变化较为极端,前两天凉爽,后两天就热得不行,强烈的阳光直晒,穿背心都出汗。
天气的陡然升高让整个城市都置于炎热当中,每到下午两三点,出门就像踏进了蒸笼里。
老房子二楼房间的空调坏了,师傅过来修了一次,但坚持不到半天又再次报废了。青禾受不住这鬼天气,不得已搬到训练室打地铺,将就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