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沉睡中的魏行贞,看起来有一种与他清醒时截然不同的天真,好像一尊易碎的琉璃像,又或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郎。
冯嫣默不作声地望了一会儿。
魏行贞的手一只枕在脸下,另一只则和自己的手十指相扣。
冯嫣望见他的手背上有隐隐的青筋。
这只手,当然是很有力的……但它现在很是温软地搭在那里,冯嫣轻轻抽手,就挣脱了。
忽然间,她怔了一下。
——魏行贞还穿着昨日的衣袍呢。
冯嫣有些恍惚地想,这家伙……不会是一直守在这里吧。
如果是,那他真是大周有史以来,最清闲的首辅大臣了。
黄昏的光悠悠然地洒下,冯嫣蜷了蜷脚,再一次觉得困顿。
她听着魏行贞的呼吸,又一次闭上眼睛,沉入属于睡眠的无意识渊面。
……
这一闭眼,再醒来就已经是夜里了,
一些喧哗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魏行贞听见床榻上传来的响动,向这边望了过来——冯嫣果然醒了。
两人望着彼此,一时无言。
冯嫣见魏行贞喉咙微动,明明就是有话要说,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她望向窗边,“怎么好像……有人在外头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