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松一些。”孙幼微低声道。
晋王终于勉强能够呼吸,他惊恐地望着御座上的女帝和此刻暗淡的宫廷——他的援兵根本就不见踪影。
眼前除了女帝与冯嫣,就只剩站在太初宫两侧的禁厌师像是庙宇中的无情塑像,一动不动地站在明与暗的交界。
“母亲……”
“回答朕。”孙幼微的手指轻轻抹擦着自己嘴角的血迹,“你们打算做什么?”
“……离开,洛阳。”
“哪些人?”
晋王说了一串姓名,孙幼微目若死灰地听完,点了点头,“雨这么大,你们离了洛阳,又要去哪儿?”
“儿臣昨夜……昨夜梦中遇得仙人,说血雨再过七日就会停,届时——”
“哪个仙人?”
“儿臣不认得……”
“梦里听来的消息你就信了?万一七日后雨根本不停,你又初到洛阳,若是有人趁你对此地并不熟稔伺机作乱,你又怎么办?”
“那不全是梦……”晋王艰难地回答,“儿臣,儿臣还见到了……太祖……梦里……他还告诉儿臣,今日妖邪会……起势力……结果今日果然就……
“母亲……母亲……”晋王喉咙中挤出痛苦的低声呼喊。
孙幼微舒了口气,她面无表情地靠坐在龙椅上,“好了。”
一阵诡异的挤压声在冯嫣耳边响起,她脸颊微热——有热血突然溅了她半身。
太初宫的光又恢复了以往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