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诡谲的灵力裹上了他的掌心,倏然间,手掌中寒凉尽褪,手上终于泛起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寒意褪去的那一瞬,他猛地一个哆嗦,将手掌握得死紧,再展开掌心时,果真见不着半点冰霜了。
那将冰霜卷走的物什也不知是何时走的,来无影去也无踪。
见那缕灵力转瞬归来,渚幽面不改色地揣着她的龙回了小院,也不知这龙是如何做到淡薄得像是游离于三界之外的,闹出这般动静竟连观天镜也没有惊动。
她将长应从布袋里取了出来,只用两指将它的脑袋捏住,双眸微微一眯。
这不对劲,这龙身上哪有灵力呢,似乎刚刚腾出的那一缕已被消耗完全了。
长应身上凉飕飕的,乌黑的鳞片竟有些泛白。她用指腹一擦而过,这才发觉,那泛白的竟是一层霜,其上还沾着些许古怪的尘屑。
猩红的龙口骤张,只一个吸气,它便将寒气与尘屑都纳入了口中。
渚幽看得一清二楚,“那两样器物是不是都与你有些关联,难怪破裂之时都似有龙嚎了一嗓子。”
长应在她耳边说话,稚嫩又一板一眼,“是龙啸……”
渚幽敷衍着微微颔首,又用拇指的指腹蹭了两下长应的脑袋。
回了小院,撼竹眼巴巴看着,见渚幽安好无事,这才安下了惴惴不安的心。
渚幽从凡人身里出来,转而将长应放在了木桌上。她见撼竹心神不宁,哂笑说:“瞧你紧张的,活像是一个大乘期能拿我怎么样一般。”
撼竹讷讷道:“尊主这几日操心劳累,我这不是忧心尊主受不了气么。”
“更气的都受下来了,不过是装几日凡人,这有什么。”渚幽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被放在木桌上的长应忽地颤了颤,在拿回了她的东西之后,不知怎的又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