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竹心里咯噔了一下,忽地警觉了起来,她微微眯起眼,发觉这女修的修为竟不过金丹,可金丹哪能将神识分出体外?
这难不成是……
惊客心?
撼竹转身就走,她觉得惊客心大抵是认出她了。她不想将惊客心带到尊主面前,特地在外峰绕了几圈。
冒着风雪吹了好一阵冷风,撼竹冷静了些,也不知惊客心为什么要分出一缕神识去留意那几个软弱可欺的凡人修士,难不成是盯上了谁?
脑海中闪过那几个弟子的模样,也只有那看着阴沉沉的傻子有点意思,可到底是个神魂不齐全的,实在没什么用。
回去时,她忽地涌上了个古怪的念头,猛地抬手推门,险些被禁制给震得吐出血来。
渚幽倚在软榻上,腰腹边盘着的龙依旧没有醒,软得像是能用来打个结。
她抬了一下眼,食指轻飘飘地点在长应的头上,不慌不忙地撤了禁制,一边道:“这么急急燥燥的,碰见惊客心了?”
撼竹连忙合上门,点着头心有余悸地说:“我回来时看见几个不知是什么宗门的弟子在打闹,听他们吵了一会,其中有个傻子似乎神魂不齐。”
渚幽一听到「神魂不齐」这四字登时就来了精神,慢腾腾坐了起来,可仍是靠在软垫上,腰肢懒洋洋的,随手把长应捞了起来,放在腹上,“那你是如何见到惊客心的?”
“我察觉到一缕神识,循其而去时便看见了第二主,应当是她,只是她夺了凡人的舍,看模样与原先完全不一样。”
撼竹越想越心惊,那女修笑得柔情似水,可一举一动却像是吃人精气的魅鬼,不是惊客心还能是谁?
“她盯着谁,那个神魂不全的傻子?”渚幽点在长应脑袋上的食指一顿。
撼竹不大确定,“兴许是,那小子有些古怪,戾气重重的,阴得不大像个傻子,可被打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还手。”
她话刚说,便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步,缓缓在软榻边上蹲下,将脖颈伸长,朝软榻边上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