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怕?”长应索性将朱绦绕在了手腕上,登时又将渚幽拉近了些许。
渚幽一个趔趄,似要跌进那墨发墨衫的神女怀里,可她却只是歪了一下身,又稳住了脚步。
“我定能找到躲避天道的法子。”她眼眸一抬,心下思绪百转千回。
长应面色骤冷,心知渚幽定是要魔主复生不可。她心跳如雷,忍不住又将手中朱绦往腕骨上又缠了一圈,“若我抽出仙骨予你。”
渚幽瞳仁骤缩,定定看她神色,“我大可将你这话当作玩笑。”
“可我不是……”长应皱眉。
“那我不要你的仙骨。”渚幽轻呵了一声,“我既已被除出仙谱,要你仙骨作甚,若是能遁匿于天道之下,我又何须惧怕天界。”
“你这不是要与天界为敌,是要与天道为敌。”长应心觉酸楚。
“那你要除我么。”渚幽漫不经心地掀了一下眼帘,朝她睨去。
长应没有说话,她本就是顺天命归来降魔的,但她……也有不想降的时候。
渚幽又开口:“若你我为敌,那我不光要躲天道,还要躲你。”
长应险些要将手里那朱绦捏断了,眸光寒凉,“好叫我寻不着你?”
“是,好叫你寻不着我。”渚幽实话实说,她下颌微抬,将鬓边的发绕至耳后。
忽然间,整个屋子热得像是底下有柴火在烧,即便是玄晖当头也未必会这般炎热。
渚幽怔住了,察觉到那热意分明是从长应身上散来的,连带着系在她腕子上的朱绦也烫得很。
她心猛地一跳,心头血似被牵动一般,没来由地想着——长应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