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凡间又过了几个春秋,凛冬又过,袄子已换成春衫。
那酒楼里,说书先生抿了一口茶,将纸扇一展,继续又说起那讲过百来次的轶事。
二楼的雅座里坐着两位姑娘,一位坐着,一位站着,看模样像是主仆。
凭栏斜坐的那位身着一身墨衣,长发未束,披散在身后的发如丝丝缕缕的灰烟,柔得很。
她执着一盏茶,明明盏沿已经抵至唇边了,可却未曾抿上一口,似是只想嗅嗅那茶香。
那从袖口里伸出的小臂细白如雪,手臂里侧有一道蜿蜒丑陋的疤。
她低垂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的说书先生,可听了一会又别开眼,似是听不入心。
站在她身侧的那侍女略微弯腰,压低了声音说:“尊主,那第二主骆清又来了。”
那黑裳女子朝酒楼的门睨了过去,只见刚步进酒楼的男子身姿挺拔,长得十分英俊,可不就是骆清么。
“可要将第二主拦下?”撼竹连忙问。
渚幽放下了茶盏,微微摇头,心平气静地说:“悬荆一走,第一主之位就空了,可我又不是破烂,为何要在渣滓堆上坐。”
“尊主所言极是。”撼竹连连点头。
第52章
骆清剑眉星目, 身姿又甚是挺拔,在跨入门槛时,已有不少人盯着他看。
他目不斜视,绕过听书的人群, 径直踏上了斜梯, 走向了二楼偏右的雅间。
撼竹见桌上的茶水凉了, 便将双手捂了上去,用灵力将这冷茶给焐热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骆清站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