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玉愣了愣,咂嘴,“啧,这个时候倒是体贴起来了。”

“人醒着的时候非要折腾,早干嘛去了?”

病房内只有一盏床头灯,在这种幽微的灯光下,何径寒扫了李献玉一眼。

什么表情没看清,就是那个气势,李献玉只觉一股凉气从后脊骨直窜天灵盖,再猛的想到于铃动手前自己说了些什么,悄没声息的,发小乖觉闭嘴。

一时间,病房又只剩下点滴的声响。

而何径寒双手交扣放在腿上,神色很是惘然。

向来精明的女人已经保持这种姿势静坐很久了,在竹隐里的画面反复出现又消失,她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只有心脏处传来的钝痛感,一直持续作祟。

女人视线彼端,病床上的夏可也是面色苍白,尽管脸上的糟乱泪痕早被擦拭干净,但眼尾通红不散,可想见之前哭的……

尤其,女孩儿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哭泣。

好像哭泣只是她……身体自发的反应……

想到此处,何径寒仰头深吸口气,也眨了眨自己发热的眼。

这口气压在胸口,久久才被吐出来。

原来温柔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温柔的刀子,割在身上心头,更是一种绵密不断的疼,这种持续的疼痛,好像细微得可以忽略,又好像,一寸寸往里钻,深可见骨……

何径寒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李献玉少见这样的何径寒,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再迟钝也有些悟了。

“你说你,以前还是把校花都掰弯的高手呢,不是说自己对情人是最温柔的吗,怎么……怎么偏偏对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