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坏了,就去修。
人家问他这么破的手机还修什么,他就跟人急。
这手机从余婉湄手里拿出来,屏幕已经碎的不成模样了。
他在她父母面前跪了几天,最终手机还是给他了。
里面其实只有一条信息发出去了,其他全是草稿箱。
这十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看过多少遍。
每句话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他都会背。
手指已经有灼热烧伤的感受了,他不自觉松了手。
烟头掉在床上,烧了个洞出来。
摸了把脸,居然又是湿的。
他比谁都希望知道,余婉湄回了家。
为了找他。
他脾气比谁都大,那时候一门儿心思想给她个家,毕业前最后一年,教授让他出国深造,回学校当老师,他不干。跟谢别巷两人搞了个画室画廊,教小孩子画画一边接点儿活儿。没想到余婉湄考研考了那么山高水远,两人开始无休止地争吵。
再过了大半年,他们画室不错,他就想回老家开个小分店,等余婉湄回来就娶她养她。余婉湄又说,自己想去北京闯一两年,她学的专业回了老家没前途。
他觉得他能养活自己女人,不想她瞎闯。
偏偏他还在去看她的火车上,两人电话里又吵了一架,这回气性大的,干脆拉黑了她,足足有一周多的时间。
余婉湄就回老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