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陈烟桥都惹得抿了唇,慢悠悠地蹲下来。蓬莱闻到肉味儿往盆子边儿上凑,陈烟桥耐心极好,看蓬莱吃完一片再仍一片。
这才反问他,“你觉得呢?”
谢别巷低笑,“行了,不管怎么着,你少白头人家觉得你忧郁,以前我们系女生怎么说的来着,想住进你眼里替代你眼底的愁云。现在越颓废越招女人喜欢是吧?”
陈烟桥又看蓬莱吃了片肉,终于搭腔,“不像你,是越来越招女人讨厌。”
谢别巷啧一声,“行啊,你这是要回来的架势啊,想叫板了。”
“没有。”
“那你怎么今年想起来?十年都过去了,守着小湄,刻刀从来没敢动一下。”
陈烟桥扶着膝盖站起来,给蓬莱的盆子里换了水。
“就是因为十年了,我不想又拖到下一个十年。”
“行吧,随你。”
“你说,”谢别巷想了想,“当年要是你的那份儿股没折出去,现在都多少了,后悔吗?”
那年陈烟桥腿还没好,就在成都待不下去了,死活要去滨大。谢别巷劝不住,说人都走了,你去哈尔滨有意义吗?陈烟桥瘸着腿去了。
谢别巷那段时间忙融资,精力有限。后来再问,知道他在滨大旁边租了个店面开火锅店,因为余婉湄说过哈尔滨的火锅不正宗。
他知道陈烟桥手头还有点钱,没劝他,觉得他有事儿折腾一下也挺好的。
后来过了一年半载的,陈烟桥突然就说了,如果有人注资,就把他的股份回收吧。谢别巷这回是真火了,把你名字放前面叫烟巷,当初两个人一手建起来的工作室,不管不问就算了,现在是彻底想撇清关系了。
陈烟桥说,要给余婉湄买墓地立墓碑,要在寺院里请往生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