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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986 字 2022-10-18

只不过他发觉,老板打开信封以后整个人更暴躁了。

晚上19点的票,下午近5点才拿到。

换谁都会暴躁。

余婉湄以前就说过,他骨子里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若是他不想,你永远别想勉强他,替他做决定。反倒是换种柔软地方式讨好他,他或许会大男子主义地让些步子。

陈烟桥近日里忽然意识到,十年似乎是个坎儿是个转角,事情纷至沓来。说他难受了十年,不如说他自我放逐了十年,无人管他,也无人敢触他霉头。

就像这张突如其来的火车票,跟他当下无法抉择的问题,这种十年来不曾有过的无法控制感,让他愈发焦躁。

陈烟桥抿嘴看了看,把票和身份证一起插回钱包的格子里。

好在不是十年前遇见倪芝。

他转头和大伟说了句,“下周给你们补发工资。”

径直出门。

倪芝都做好了百来块钱的票价浪费的准备。

她旁边下铺上坐着的,是与周围喜气洋洋氛围浑然不入的陈烟桥。虽然是她买的票,她还是有些惊讶。

几天没见陈烟桥的下巴已经不复光滑,青茬蓄成短髯,被他修回齐整漂亮的扇形。头发也剪利索了些,没有扫墓时见他的颓废。

国庆将至的火车上人头攒动,虽说大多是老头老太太,拎着大包小包的红肠、大列巴、和各种山货。

在狭窄的过道和卧铺通道里,硕大而形状各异的行李包挤占着人们呼吸的空间。

倪芝瞥了眼,看陈烟桥还知道躲过躲过旁边往他脸上招呼的行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