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烛光摇曳间,被他胡子扎得下巴生疼那一刻,陈烟桥才更像救赎她的神祗普罗米修斯,一把火燃了她的所有臆想。
一时间就剩客厅的时钟滴答声,和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
梦将醒了,陈烟桥看了眼时间,开口,“你该回宿舍了。”
倪芝眼梢上挑,揪着他衣角,“烟叔。”
她说完,就被陈烟桥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
她想起来她上次在火车上喊他,他让她好好说话,可能是不想显得他俩年龄差上许多。
“那我不这样叫了。”
“不是,”陈烟桥勾着她发梢,慢条斯理地调笑她,“再叫一声。”
倪芝被他噎住,她今天仿佛推开了一扇大门。
于是她也使坏,刚哭过的嗓音还要刻意捏着嗲着,连唤他两声,“烟叔,烟叔。”
看见陈烟桥的眸子底墨色更浓,他眼底的烛光承受不住他们的刀光眼影,在墙上扯着他们的影子忽明忽灭,摇曳许久的蜡烛终于熄了。
周遭仅剩一片黑暗。
倪芝凑过去,还没贴住他,她本就坐在他腿上,被他轻易地拨弄一把,就一步到位。明明是她头颅高些,却被他吻得几乎仰倒而折断了脖颈,喘不过气来。
扎人的胡茬从她下巴一路下滑,又往她v领针织衫里露出的大片细白脖颈去了。
黑暗中只剩两个人的吻。
不再苦涩,显得滚烫和迫切。倪芝从攀着他的紧实的肩膀,到触及他的毛衣下摆,陈烟桥却捏住她的手指,丝毫不让她动弹,慢慢结束了这个吻。
打火机擦地一声,复照亮这一方二人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