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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740 字 2022-10-18

倪芝问他,“那你现在呢?”

陈烟桥叹气,“现在还是一样,可惜是你,只能受着了。”

“问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问题,倪芝憋了许久,从他吻她到现在,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桓不去。

陈烟桥似乎早就料到她要问,覆着她的指尖松开他的袖子。

桌子就在床边上,跟床头柜差不多,他拉开抽屉,拿出个素描本。

“给你看样东西。”

倪芝如捧珍宝,惴惴不安不知从何翻起。

陈烟桥在床沿儿坐下来,轻笑,“随便翻,这本都是我在家里随手乱画的。”

她翻了几页,就捂住嘴,是那次在早市她面前放了两碗豆花,那副画凌乱无序,紧跟着下面是桌面上摊着的佛珠。

是那次他们在早市偶遇,他答应访谈,触及他内心两人撕破脸争执。

陈烟桥摇头,“别问我,我画完,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

后面关于她的画面越来越多。

还有回忆的画面,她在桌球台前弯着腰,手指翘着戳着杆儿,她往铁桶里扔了支旋开的口红。

陈烟桥的画有个特点,写实。所以凡是回忆画作,记不清的都是模糊的,五官都不怎么细细描绘,只看出来是她。更像铅笔不知怎么随意涂了几笔,又像她早已经被揉碎了放在他心里。

倪芝合上本子,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