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芝开了门,回头欠身,“我帮不上忙。”
门关上了,谢别巷暗自骂一声,这闺蜜俩,倒真是都一个脾气。
今天这事儿太措手不及了,虽然她不让他跟陈烟桥说,但还有别的麻烦在。
昨天余婉央到他那儿送画稿,他想敲打冯淼一下,就开口让余婉央留下晚点再走。余婉央这丫头片子更不省心,他都来不及阻止,听见门响她转了个圈就扯开扣子,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谢别巷被冯淼逼离婚逼得头疼,本想让她误会几天,再跟她解释。
其实余婉央毕业前就签了漫画公司,不愿意跟他学,这几天又开始想接触正统点儿的艺术门路,天天给他送画稿。
余婉央一直恨陈烟桥,出了事的头几年,连谢别巷都不搭理。这事儿要被她知道了,还不得闹成什么样子。
哈尔滨机场有个特色,更衣间最为拥挤。
虽然都是冬天,零下十几度和将将零下,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倪芝换好了衣服,顺着人潮往外走。
东北人嗓门儿大,机场是故人重逢的第一站。这头儿都是阔别多年的亲戚朋友,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互相搂抱,胳膊伸起来,手里带的特产恨不得往对方脑门儿上招呼,却透着浓浓的喜气洋洋。
那头儿是个穿着军绿色棉服的高挑男人,明明是极不易有情绪波动的眸子,因为等人焦虑,蹙着眉显得更生人勿近,使得周围想多瞥他几眼的姑娘们都收回了目光。
看见倪芝出来,才低低地唤她,“丫头。”
两人仍隔着隔离的栏杆,他握着她的胳膊,被人潮挤着,陈烟桥从右手换成左手,比以往要用力。
走的那天,他确实说过要来接她。
“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