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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723 字 2022-10-18

“嗯。”

陈烟桥终于不再用胡茬刮蹭她,吻上去。

一边含糊不清地给她个解释。

“这是月季。”

他没忘记还欠她一个解释,为什么和哀悼余婉湄的画如出一辙。

小城市出身的父母,又是做生意的,难免迷信。

从给他取名靠抓阄抓到画笔就知道,他长大后也延续了这一点,虽然接受了西方美术的教育,看着放荡不羁,实际上骨子里是传统的。

他怕水火不容,就叫因桥。

月季是请人算过的,他的幸运花。

所以爷爷老家的阳台上,种了许多月季。

和余婉湄相关的记忆,倒真有,他给余婉湄一盆儿,让她家里没人时候,就放到窗台上,有人就拿下去。

他第一次画成这个样式,确实是为余宛湄。那时候,他的手已经勉强能忍着疼痛画些东西,刻刀却是没法碰了。情人节那天,他刚给余婉湄立了衣冠冢,山下是人间爱河,山上是呼啸而过寂寥的风,他想坐在她碑前,想画些什么哀悼她。

余婉湄的遗体,都不是他去领的,是她父母和余婉央去的。陈烟桥没看见过,私心希望她走得美些,如倒塌的神庙前睡着的仙女,便勾勒出来。

本来想在碑前烧了,后来想想,带下山寄回去。

下山时候,右腿格外吃痛,被山风一刮透骨地刺痛,好似躯壳也是空荡荡那般,半人半鬼,行尸走肉。

他忍不住剧痛,原地坐在台阶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