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倪芝跟他久了越来越沉闷退缩。
陈烟桥把纸条仔细地夹进本子里收好。
果然同大伟说得一样,倪芝是毕业了,去他们宿舍问宿管在名单上查不到她了。去她签offer的企业问,倪芝毁了三方交了违约金。
可她毕业究竟去了哪儿,如入了茫茫人海毫无踪迹。如果不是走投无路,陈烟桥不想去问何沚,她多半不会说实话。
陈烟桥又检查了一遍,老灶里还有哪些倪芝的痕迹。她第一次遇见他便是在老灶,晦暗的店里,她是唯一的亮色,他不知为何便破了例,赶不走她还给她下了碗红油抄手。
似乎处处是她,又寻她不见。
等回了灰尘呛人的铁路小区二楼,更是浓得化不开的回忆。陈烟桥眸色暗了暗,舍不得破坏倪芝曾经待过许久的地方,甚至还在门口等过他一夜。
陈烟桥就拿了几个画本走,瞥见桌子上放的敝旧的烟盒愣了愣。打开一看,里面的塞了张康颂纸,叠得胡乱随意,还有支皱巴巴的烟。
康颂纸展开,是倪芝夹着烟未着寸缕的轮廓,可惜只画了寥寥几笔,依然可见风情。那还是在中央大街的快捷酒店里,他们第一次真正在一起。事后陈烟桥惊艳于她床上慵懒抽烟的模样,以为像极了上世纪在床上吞吐鸦片的迷离歌女。他想画下来,倪芝又闹他。
陈烟桥把这张画夹进画本里,又坐回来,按那天的记忆重新勾了一张,叠成差不多模样塞回烟盒里,好似便弥补了那天未完的心愿。
其他物件都没动,陈烟桥锁了门,上楼把钥匙给何叔。
“咦,小陈,好一阵子没见你啦,上哪儿去了?”
“回了趟老家。”
陈烟桥把钥匙给何叔,“何叔,我还要回老家,短期内应该不回来了,这是备用钥匙,如果有什么事还麻烦你跟婶子照应一下。”
李婶儿闻声也出来了,她倒是激动,“孩子,回家是好事啊。”
她有心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