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道晴天闷雷,炸得何沚一抽。她这半年里勇气丧失地厉害,一边是道德感作祟,一边是对不起余婉湄。何沚愈发爱单独去余婉湄衣冠冢,回忆起来余婉湄生前那柔和的模样,她会说,“小沚,没事的。”
她想就这样吧,她亏心便亏心,只要拆散了陈烟桥和倪芝,往后她死了心不再觊觎陈烟桥,还算对得起余婉湄。
可惜陈烟桥不会放过倪芝,更不会放过她。
何沚硬着头皮,“真的。”
陈烟桥的鞋就在她眼皮底下,他站在她面前,她却不敢抬头看,直到她的下巴被铁钳一般箍住抬起来。
陈烟桥戾气极重,“你看着我回答。”
何沚盯着他看,他原来瘦了许多,面部轮廓愈发刀刻一般。眉骨高鼻梁挺拔,同人中下巴连成一道性感的中轴线,侧脸的颌骨都顶出来。胡茬乱糟,眼神猩红。
她愈发陷进去,“你不记得吗?那天你把我当成小湄了。”何沚的眼神和语气都迷离起来,“你一个劲叫她名字,却撕我衣服,我怎么会拒绝你呢?”
陈烟桥不说话,同她对视几秒。何沚发觉,他眼睛里的倪芝似乎慢慢变成她,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凑她这么近,呼吸间都是烟草气息。
他的胡茬已经刮上她的下巴,何沚紧张地无所适从,上牙险些磕到下牙,更别提他侵略性的气息还在靠近。
何沚睫毛颤动,她没想到陈烟桥竟然吻了她,她还没来得及体味,就已经被捏着下巴远离了。
陈烟桥的五官又在她视线中清晰起来,一边用手背蹭了把唇,一边挑着眉问她,“初吻?”
没等她回答,陈烟桥讽刺又轻蔑地笑了,“你为什么要骗她?”
何沚一秒天堂一秒地狱,面色红得滴血,眼神躲闪又飘忽,“我……”
陈烟桥在她脸上又打量一圈,松开手。
“你欠她个解释,你记住。有朝一日我找到她,希望你别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