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你说桥哥?他回来了?”
她说完就要冲出去,黎大力拽了拽她胳膊,倒是没用力,“他说他要离开哈尔滨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赵红到门外张望,没看见陈烟桥的身影,眼眶瞬间就红了,察觉到手背是热乎的在拍她,黎大力还拉着她。赵红憋回去,片刻才转身。
“哦他没事就行。”
两人还没能多说两句话,就有客人急急进来,“老板老板,给挑个果篮儿,看望病人。”
买果篮儿的比一般散装水果值钱多了,赵红麻利起来,“哎,你要点儿啥水果,我给你捡好的。”
“我赶时间,随便来点儿好看的。”
夫妻档自然一同忙乎,黎大力去挑,赵红摆得漂亮,三两下扎好包装,黎大力又给人送到台阶下。
陆陆续续又有客人来,两人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做生意便是这样,卷闸门拉开便是黎明,卷闸门关上便是深夜,账目从头到尾算一遍便是一个月过去。
没人关注的角落,在倪芝和陈烟桥曾经去过的那家快倒闭的焖面馆,重新开了家没挂招牌的火锅店,生意寥寥。
转眼就到了年关。
习惯了南方的温暖,一个冬天过半,竟然穿不上一件大衣和一条秋裤。倪芝甚至同南方姑娘一样,不过是从能露纹身的短裤,换成了露出脚踝还要挽几圈的九分裤。
所以回家出了机场直打哆嗦,不知不觉已经忘记哈尔滨零下三十度的冬日是怎么捱过来的。
不过北方的年关是一派寒冷伴随一派热闹,和深圳年底时候的萧条一夜空城之景形成鲜明对比,寒气儿中分明是喜气洋洋。
倪芝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气。
没有什么是时间愈合不了的伤口,起码倪芝表现出来的,和家人理解的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