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大家便不问了。
只有谢别巷问他,他答了。
谢别巷大笑,“你说你是何必呢?”
陈烟桥反问他,“你又何必呢?”
谢别巷半年前离婚了,他和宋棠杳之间,早就没了感情,两人走到这一步,不过是早晚而已。
提的时候,是每月一度的在宋家团圆日,儿子被他岳父岳母带着练书法。宋棠杳敷着面膜,谢别巷接过她手机里的吹风筒,轻轻柔柔替她绕成合适的卷度吹干。
等吹风筒安静下来,像山雨欲来前的宁静,宋棠杳在镜子里看他,“有话跟我说?”
谢别巷开口前想了许多,最后就三个字,离婚吧。
宋棠杳说,好。
两人在镜子里对视了片刻,谢别巷握她肩头的手越来越紧,宋棠杳伸手反握住他的手,刚有回应就被丢到床上。
既陌生又熟悉的感受,岂止是酣畅淋漓。
最后谢别巷纳了闷,明明当年是真切地爱过她,两人是怎么到了今天这步。
那时候陈烟桥当了逃兵,他一个人撑着工作室,还在拉投资。明明刚挂了电话还愁肠百结,见了宋棠杳进门却忍不住撩她,问她看上什么作品了,冲她这颜值打对折。
宋棠杳由他陪着转了一圈,我是来投资的。
谢别巷目瞪口呆。
后来,他浪子天性不改,宋棠杳十足的大小姐脾气,随便同哪个女人多讲两句话就要跟他吵至分房睡。宋棠杳还总一副清高不屑的模样,谢别巷是跟岳父出席不少场合,自觉从无名小卒到今日地位,跟他自己天赋努力分不开。吵架时候互相说些伤人的话,每每宋棠杳气急败坏提起来,谢别巷便觉得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