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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1014 字 2022-10-18

倪芝正好牵着庞蓓蓓出门,一直到下楼梯,她都感觉背后有道目光。

倪芝送庞蓓蓓去小提琴课,让她在车上吃了刚才订的披萨。

“你这个老师,教你多久了,一直是他么?”

“你说陈sir?”庞蓓蓓吃得满嘴是油,“对呀,换到这里学画画就是陈sir教啦,我特别喜欢他。”

倪芝替她拿了张纸巾,“他很好吗?”

“他特别厉害啊,左手也会画画,”庞蓓蓓如数家珍,“他还说我名字像庞贝古城,小婶婶你知道吗?就是意大利的一个地方,他说我好好学画画,长大以后就能去啦。他知道的好多啊。”

记忆潮水一样涌,意大利,那不勒斯球队,都灵美院,他qq空间里说的话。

那时候倪芝多吃醋啊,打电话发现他在酒吧默默看球,就能闹一通脾气,嫌她不了解他,嫌他和余婉湄的过去太多了。

当她已经成了过去,这些看来竟然亦有种是她故事的主角感。

或许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心之举,她现在也会懂,陈烟桥夸庞蓓蓓名字背后的意大利情怀,以前只会觉得是他想起余婉湄。

明白地太晚了。

倪芝恍然间听见自己还在问,“为什么叫他陈sir?”

“小婶婶,你不觉得陈sir特别帅吗!不对,还是我小叔帅。”

庞蓓蓓纠结一会,“好像还是陈sir帅,就像那种香港警匪片,实际上是好人的坏人卧底,他看起来就好酷哦。”

倪芝笑起来,庞蓓蓓还说不清楚卧底是什么,“谁告诉你说的呀,你知道卧底是什么吗?”

“王子啊,他坐我旁边,他说他家有好多老碟片,邀请我下次去他家里看。好不好呀小婶,你帮我跟爷爷奶奶说。”

庞蓓蓓眯着眼睛有点想不起来,“卧底,就是心在一边,身又在另一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