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池岁禾就明白了。
合着他在朝堂上受了她宰相爹的窝囊气,所以来找她的不快呢。
呵呵。
池岁禾心底冷笑一声,莫名就鼓足了勇气,那些什么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瞬间烟消云散。
“奴隶又如何?敢问锦司公,安朝可有哪条律法规定了奴隶不能与贵族同行?”
话音刚落,花园这一处的空气好似都凝固起来。
萧佳音看着她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满眼写着你是不是不要命啦?!
池岁禾却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过分出格的话,直直对上林锦的眼,淡着声继续补充:
“人生世间本来就一样,大家不都是两只手两条腿一个脑袋的人么?有何能与不能?配与不配?”
完了完了。
萧佳音敏锐察觉的气温在骤降,明明是风和日暖的春三月,她的鸡皮疙瘩却冷掉了一地。
在心里狠狠为池岁禾捏了一把汗,已经在思考一会若是真的要惩罚教训起来她该如何给母亲通风报信。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林锦定定盯着池岁禾满脸寸步不让的倔强片刻后,忽的启唇笑了起来。
这笑不带任何尖酸刻薄的讽刺,也不是故弄玄虚的阴阳怪气,而是开怀肆意的笑,一下就打破了他身份带来的距离感。
可这笑放在这情境下,还是让她感觉比哭还可怕。
池岁禾唇线紧抿,脑海中紧紧绷着一根神经,看着他不说话。
林锦慢慢敛了笑意,又定定看了她两眼。
“人世间本来就一样想不到池相那样古板迂腐的人,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池岁禾,你很不错。”
池岁禾感觉他的目光再次不加掩饰的落到自己头顶,带着一丝丝耐人寻味的兴味。
男人如果用饶有兴味的眼神打量一个女人的时候,女人或多或少会窘迫会娇羞,甚至小鹿乱撞。
可前提是这是个正常的帅气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