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慧适时住口,她该说的话说得都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告退。
郑嘉禾将密报折起, 递给杨昪:“帮我烧了吧。”
杨昪眉目不动,既没拆开,也没问她里面写的是什么,径直转身走到灯烛处,任由火舌将那薄薄的信纸席卷。
“太羲又睡着了,”杨昪回身到她身侧落座,与她道,“奶嬷嬷说她能吃能睡,不用操心。”
郑嘉禾有些责怪:“怎么不抱过来我看看?”
“你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理事,”杨昪握住她的指尖,眉头轻皱,“我想让你早些休息。”
郑嘉禾才动了动脖子,点点头:“是有些累了。”
其实她没干什么,就是让颜慧给她念了念这两日攒下来的折子,处理一些等着她发话的决议。
朝政一直都走在正轨上,让她闹心的是明里暗里的反对。
她接下来想走的路,注定艰难。而她现在身体虚弱,不宜与那些人硬碰硬。
——不然,她是不会采用杨昪之前的说法,称太羲为福星的。
这实在是委屈她的女儿。
琉璃进殿来伺候郑嘉禾洗漱,郑嘉禾想起什么,问:“我阿娘呢?”
昨日她生产时,郑嫣就不在,她知道郑嫣是有急事出宫去了,可她没想到到了今天,还没有进宫看她。
琉璃迟疑了一下,说:“县主确实一直没有传消息进宫。”
郑嘉禾垂眸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