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到这里,林海就说:“那就算了,我收给消化内科。”
然后重新拨了个电话,“喂,这边是急诊,我是林海,有个低钠血症的,现在上去,让值班医生收一下住院。”
说完就挂了电话,叫曾文野帮忙写一下转运单。
这才是他平时的风格嘛,严星河挑挑眉,把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净泡沫,然后扯了两张纸,一边擦手一边问这是怎么了。
林海摇摇头叹气,“真是不听话的难搞,太听话的也难搞,你说不放盐汤怎么喝得下去?”
严星河不知道,只好耸了下肩膀,刚要走,林海就站起来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哎,你跟我说说,有女朋友日子跟以前有什么不同没有?”
“……什么?”严星河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
林海拍拍他肩膀,“你就跟我说,老房子着火的味道怎么样?”
这下严星河是听明白了,但也窘迫起来,“什、什么就……你少在这里胡咧咧……”
“大家都是男人,说说怎么了,我听说你小女朋友人靓声甜,咋这么想不开找你个骨科佬呢?”林海调侃道。
严星河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了,很差?差哪儿了,长得次还是挣得少?”
倒是没反驳那不是他女朋友,大约是知道反驳了也没用。
林海哎哟一声,推着他进了医生办公室,接了两杯水,递一杯给他,然后坐上办公桌,看着他就呼了口气,笑道:“说实话,还是有个家好啊,我以前刚结婚的时候觉得烦死了,怎么什么都要管,后来我儿子出生,我看着他就想,我这是祖上积了什么德啊,我媳妇居然给我生了这么个漂亮的小东西。”
无关是儿子还是女儿,只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越来越像自己和他的妈妈,就有种血脉延续的感动。
但是严星河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他只忽然想起何秋水,她跟自己说过她妈妈走后老何叔一个人带大了她,那种感觉,或许跟林海此刻的感慨是一样的罢。
他握着水杯,想起她放在自己手心里的柔软手掌,温暖的,带着一股生机,从他的掌心能够直通心底。
真奇怪,那种感觉到现在他都还能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