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为什么完全没有恼怒?
自己是这样肯让别人随意议论的人么?严星河觉得不是,那为什么他会不再否认?
不知道的。他甚至没有对大家的调侃感到任何不适。
他好像知道了原因,只是这个原因……
“……真是见了鬼。”严星河从床上翻身起来,赤着脚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伸手捧着一窝水淋在脸上。
冰凉清爽的感觉更让人清醒了,他拉开窗帘, 打开窗,潮湿闷热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即便在深夜也还有白天的燥热余温。
他看着远处的灯光,再往另一个方向看看, 那里有……
严星河的目光顿了顿,然后抬手刷的拉上窗户和窗帘,转回身, 重重的往床上倒去,然后看着被床头灯昏暗的光照得半明半暗的天花板,定定的,眼睛一眨不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翻了个身,忽然嘟囔了一句:“算了,就这样罢。”
说出这句话以后,他的心便猛地松了开来,像是有一把钥匙把锁打开了,发出轻微的一声“啪——”,然后有枷锁掉在地上。
声音并不沉闷,反而清脆又欢快,有种甘于认命的感觉。
只是他多少有些心虚,他原本答应何秋水的,是找个机会跟家里摊牌“分手”的事,可是他现在……算不算出尔反尔?
但他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干什么干什么,他又没有什么做什么不道德的事,喜欢一个女孩子不是正常的么,有什么好心虚的!
他又翻个身,闭着眼,或许是因为心情放松了,睡意袭来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还有何秋水的影子,她抱着二白低头逗弄,小胖直着身子,伸出爪子去够二白的耳朵。
梦境极其清晰,清晰到他醒来都还记得这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