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嘀嘀咕咕的说起这两天的进展,“忠德叔找到原来那个老厂长了,就是咱们容城的人,他懂机器,答应来帮忙,还能找到几个原来的职工。”
“我叫星澜姐帮忙,手续明天就能办好,我打算去给大家送口罩,顺道儿叫大家来帮忙,你说好不好?”
“还有啊,玥玥说了,黄叔叔跟阿姨给员工发双倍工资,叫他们到口罩厂帮忙,他们都说不用,很平时一样就行,义务劳动都愿意。”
“陆二哥还带了几个人过来,你猜是谁?就是你之前帮做过手术的那几个社会青年,带头大哥脸上有疤的那个!可勤快了,忠德叔说再看看,要真不是恶人,等食品厂开起来了,也让他们继续留下来工作。”
“严医生,世上好人真多呀,你说是不是?”
她笑得一脸灿烂,甚至有些天真,“所以你们在江城一定要好好的呀,大家都在一起帮忙呢。”
严星河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他的喉咙哽得难受,眼睛都有些发红,半晌才点了点头,“……好。”
日子过得很慢,或者说,自从疫情开始以后,每天都过得有些艰难。
新闻报道里疑似病例爆发式增长,确诊病例一天比一天多,网络上的求救信息每天都在更新。
那些痛苦不堪的求援,那些字字泣血的质问,还有追着救护车的痛哭,描摹出一个人间炼狱般的江城。
这是时代的尘埃,落在每个人的头上,重逾千斤。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传来,比如从四面八方涌向江城各地的救援物资,还有江城版“小汤山”医院的动工建设,比如方舱医院……这个国家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跟病毒抢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