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许不问伤痕累累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内心深处的感情又翻涌起来,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江月寒吃惊不小,连忙问道:“许师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许不问将邹不闻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得了两分慰藉,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可怕了。他把眼神从邹不闻身上移开,看向江月寒,有些愧疚,又有些自责,低声歉意道:“江师妹,对不起,我没能救出你师尊……”
玉清的死讯许不问并未想过隐瞒,那是因他而起的死亡,他愿意面对江月寒的痛苦和愤怒,甚至是敌视。
死讯传开让周围炸了锅,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位离开的仙君竟然是玉清。他们拜别山门时,他淡定从容地留在穿云峰,三言两语就压下太虚的杀意,让大部分人得以离开。
在众多弟子的眼中,他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是三清宗的一盏明灯。他的离开让头顶的阴霾又重几分,大家难以置信的神情下是悲伤和痛楚。
江月寒呆了呆,竟是面无表情,她目无焦距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问道:“凶手可是太虚?”
江月寒太平静,平静的让人心里发怵,许不问担忧不已,一时竟然不敢应答。他怕自己点头说是,江月寒就会直接冲向三清宗。
沉默是绵长的折磨,江月寒垂下头,握紧手里的七杀,道:“我知道了。”
无声的答案已是一种肯定,两世为人,两世死别,痛楚让江月寒感到窒息,胸口闷地让人呼吸不畅。她不是没有设想过这样的结局,只是依旧不能接受。她觉得是自己的错,才会让玉清又一次遭遇死亡。
“许师兄,请你告诉我,我师尊的尸骨现在何处?”玉清已死,尸骨当有人收敛。江月寒目光冰冷,剑意如霜。
许不问不禁担忧,牵动伤势,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抬手遮掩,血迹从指缝间流下来,眼前一阵眩晕,身体再也站立不住,往一旁倒去。
叶无双这一次没能接住他,跟着他往后倒,直接跪坐在地。
邹不闻面色剧变,没忍住上前一步,他伸出手想要搀扶,可最终还是忍下来,收回手,无动于衷。
叶无双见状,看向邹不闻道:“他五脏六腑俱伤,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要不是为了再见你一面,他也走不到这里。”
许不问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总有人想要自欺欺人,不愿意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