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误口误”,说话的讪笑一下,踢一脚身后的小厮,“没眼力见的,没见我屠哥还挑着肉担子,接过来送回去,给管家说以后去照顾屠哥生意。”
“走,哥,我请你喝酒,小六他们都在,我们又接了个生意,你去给我们掌掌眼,看能干不能干。”
“走,喝酒去,老头子盯的紧我馋虫都养肥了,今个非把你们喝到桌子底下去。”
……
许妍走到半路上,把油纸包解开,把里面的多出来的部分给捡出来,放包馒头的油纸上,快到家了给揣进怀里,又摸摸脸,免得沾的有馒头屑。
进门就喊: “爹,猪蹄买到了,五文钱一个,铜板都花完了。”
他没说话也没接手,只是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坐在灶屋里的人出来接过猪蹄,嘴里念叨着“净骨头,买这玩意还不如买肉。”
看这样子老头是没把她数落他人老心迷的话说给她听,要不然刚进门就被扯走挨训了,老头也就这点还成,在他婆娘面前要面子,不背后出鬼主意唆使她来教训孩子,又自持文人的清高,不打孩子不骂孩子,就是惹他生气他不让你吃饭,就饿着。
等两人都去灶屋了,许妍也不急不忙地进了她睡觉的屋,这间以前是她三个兄长睡的,屋子大,他们成家搬走了她就搬进来了,平日里也没人进来,她放心的把油纸包掏出来放小竹筐里,打算下午就出去给烤吃了,免得再便宜了野猫。
听到木铲在铁锅上划过的声音,许妍知道菜好了,她出了房门往灶屋走,看门关着,一推,推不开,这是从里面杠着了。
啧,真狠心,真无耻。
气鼓鼓的她也没喊开门,回到屋里躺床上就等他俩吃完她好去嘘摸点盐,打火石她自己备的就有,她哄小侄儿的时候就是带他们到田埂地边去挖坑烤番薯或是烤鸟蛋,如果能在苇荡子里捡到别人家鸭子或鹅丢的蛋,那可就算是走运要吃大餐了。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感觉到有人推她,猛地就坐了起来,看竹筐里的东西还在才松口气,抹把脸打个哈欠,“娘,你咋进来了?有啥事?”
“你又咋惹你爹了?把他气的饭都吃少了。锅里还有剩饭,吃了把碗给洗了。”
“呦,娘哎,你竟然敢背着我爹给 我留饭了?不得了不得了,他要是知道了得气的三天吃不进去饭”,说罢起身把鞋穿好,推着她娘就出了房门。
机会难得,不吃白不吃,家里几个兄妹从小被磨练的在吃穿上都没啥骨气,只有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