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兄弟,亦是知己。
……
雪夜,不只是朱棣朱桓两兄弟难免,与此同时,朱高炽这位燕王世子亦是难免。
自从那次和朱桓谈话之后,朱高炽的心中就埋下了种子,经常彻夜难眠。
这一夜,亦是如此。
朱高炽原本已经打算睡下了,可是一闭上眼,就是朱桓前些日子和他说的什么“安南”、“粮仓”、“银山”等等。无奈,这还怎么睡得着,朱高炽又坐了起来,继续盯着大明朝的版图地图发呆。
燕世子妃张氏捧着药碗进来,看到朱高炽还在看那地图,不由有些心疼的说道:“你呀你,怎么和中了邪一样,天天的盯着这地图看,这破地图有什么好看的?”
朱高炽接过了药碗,泯了一口,苦涩的药汤令他微微皱眉,但眼神却并未从地图上转移。
“瞻基也该寻个先生了,你有功夫看这破地图,不如好好的替你儿子想想,金陵有哪个先生合适。”张氏坐在一旁嘟囔。
朱高炽敷衍的说道:“京中这么多能人异士,你看着办就行了。”
张氏不满的扯了扯朱高炽的袖子:“不行,你是当家的,这事必须得由你来做主。”
朱高炽无奈,想了想说道:“有个叫解缙的,颇受先帝欣赏,与兄长解纶、妹夫黄金华同登进士第。后来先帝诏命他归乡陶冶,在老家八年,他闭门著述,校改《元史》,补写《宋书》,删定《礼记》。是个大才,可作瞻基之事。”
“就这一个?”张氏有些不太满意。
朱高炽继续说道:“去年的殿试魁首胡广、进士出身,翰林编修杨荣、户科给事中金幼孜,其父是雪涯先生金守正,为人严毅刚方,学问渊博,虽只是个七品小官,但才能毋庸置疑。”
张氏有些无力的说道:“若是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而不是看着这破地图,我说不准真就信了你的话了。”
“国家大事,需三思而后行。”朱高炽振振有词的说。
“我可不管什么别的,我是个女人,心眼很小。我就知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你倒了,这个家就毁了,瞻基还那么小……”说着说着,张氏的眼泪就像串起来的珍珠潸然落下。
朱高炽有些无奈,可算是把目光从地图上脱离了出来,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说道:“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个球的好,你自己什么身体你不知道吗?”张氏掩面拭去泪水,说道:“若不是有上流的名医整日的钻研药方给你续命,你指不定早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