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不语,只是盯紧了前方。
狭隘的巷子,青砖堆砌的墙壁上是湿润的青苔,黑瓦上的雨露顺着房檐缓缓滑落,落在乌黑石板的积水上,溅起一阵水花。
金陵的天真是善变,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被黑压压的乌云覆盖,连空气都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用力攥紧了一般。
巷子口,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用面罩遮住长相的人们走了进来,手握长刀,堵在了朱桓和严纲的前面。
朱桓向后看去,同样被身披黑色斗篷,手握长刀的人们堵住。朱桓和严纲站在巷子中间,退路已被封死。
“严纲,你说本王这藩王当得也太憋屈了吧,这才刚回金陵,就有一大帮阿猫阿狗找上门来了。”朱桓笑道,右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短刀的刀柄上:“你猜猜这次是谁要杀本王?”
“臣不知。”严纲冷视前方。
“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不过,就这么几个人,也太小瞧本王了吧。”朱桓咧嘴一笑:“他以为,本王为何出门不带亲卫?”
巷子两端的黑衣人们缓缓向前走去,面罩露出的眼睛里尽是杀意。
刹那,朱桓已经抽刀!
银色的短刀从刀鞘中抽出,携带着钢铁与鞘的摩擦声,宣告着野兽已从囚笼中释放!
……
胡府
“要下雨了。”
胡广望向阴沉的天空,长袍被风吹得乱舞,眼神平静,如波澜不起的湖面。
仿佛应了胡广的话,他的话音刚落,便是一闪而过的闪电,雷声的轰鸣紧随其后。
雷声之后,厚重的乌云终于撑不住磅礴的雨水,任由哗哗大雨倾盆落下。
“今天会死人,要么是祁王,要么是我们两个。”坐在胡广身后的,是被建文帝贬为河州卫吏的解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