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敏锐地注意到他加重了龌龊这两个字的音节,不过他没什么尴尬的感觉,反倒笑眯眯地道:“丞相言重了,在下实在是心中爱慕之情难以抑制。”
禾后寒虽早已领略到江盛脸皮之厚登峰造极无人可比,此时却仍有些被震住了,他活了二十几年不近女色,谁料第一个给他开窍的却是个男人,还是个了不得的男人,现在他又是有求于人,这么个打不得骂不得的状况,简直让人郁结得想要吐血三升。
禾后寒没有江盛这般手段老练,于是他迅速切换对话方向到他擅长的领域,眉目霎时冷冽起来斥道:“江公子怕是忘了此行目的所在吧,你我乃是前去联合武林攻打七巧教,解救皇上于危难之中,还天下太平,此去艰难险阻,任重道远。江公子莫不是以为这是游山玩水,只顾风花雪月?”禾后寒稍顿,到底没说出谈情说爱一词。
江盛惭愧地道:“丞相教训的是,在下鲁莽了。”可那语气却是喜滋滋的,听不出一丝悔改知错之意。
禾后寒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的难受,只好转过身去,催促马儿快行,想离江盛远点。
江盛也不着恼,桃花眼一眯,紧跟了过去。
距离惊流门还有不足百里地,两个镇的时候,江盛接到了家书——与其说是一封家书,不如说是一封回信。
江盛拿给禾后寒看的时候,禾后寒终于觉得心里有了点底。
禾后寒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半个月以来头一个发自肺腑的笑脸。他一笑,就没了戒备果断的气质,一副温良的书生模样,任谁能想到这是当朝丞相呢?
江盛眨眨眼,回过神来也笑道:“丞相现在可是放宽心了?”
禾后寒点点头道:“全凭江公子出力,本相代皇上多谢惊流门相助。”
江盛伸出一只手揽过禾后寒肩膀,十分欣慰地道:“丞相客气了,能为丞相排忧解难实乃在下三生有幸。”
禾后寒不着痕迹地一步退开,理了理袖袍,回道:“江公子如此深明大义,叫本相感动万分。但此时并非松懈之时,本相以为我等正该一鼓作气铲除七巧教。”
江盛赞同地拉过禾后寒一只手,道:“丞相说的是,在下这就去备马。”
禾后寒这次没有避开,并不是他态度软化了,而是江盛拉得太紧,他挣不开。他倒是可以用武力迫使江盛松手,不过他现在要避免和江盛有冲突,不光是为了大局着想,还因为刚刚那封家书的内容。
那封信上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