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铭别别扭扭地回头看我:“这……”
我见他吞吞吐吐,面色奇怪,便冷哼一声按住他的肩膀往前一敲,薛铭就一头撞到了马脖子上,这下,视野开阔,我不做犹豫,策马扬鞭,“驾”地往前去了。
我打算先去看看我师伯,他那里就在江南,一方面是顺路,另一方面,我觉得,师伯太寂寞了。
荣师伯还有个师父,我爹说以前他也住在山里,不过前几年走了,不知到哪里云游去了。我就在临近的小镇子买了许多糕点甜品,放在薛铭怀里让他抱着,我说绝不许碰掉一块酥糖的方角,他就只好像只虾米似的弓着背。
下马的时候他一边捶腰一边走,活像老了十岁,可怜兮兮的,不过谁叫他不会骑马。
荣师伯常在山里的瀑布下打坐,我几步跃上河里的巨石,扬声唤他:“师伯!”
叫了几声,就从瀑布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出来时衣服还**的,走到我跟前时已经被内力烘干了。我一直觉得我师伯隐居实在是太可惜了,他要是到了江湖上去,绝对是高手排行榜前前前三的人,何况,他还从未成亲,荣师伯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举手投足十分刚毅,男子气概十足,他若是真出江湖,我想恐怕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薛铭气喘吁吁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我回头看了看他,抬手用剑鞘把他捅下了石头,他啊啊叫着就一头栽进了水里。我顿时觉得只有荣师伯的画面赏心悦目极了。
荣师伯心地善良,上前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薛铭像只落汤鸡,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荣师伯好奇地问我:“飞雪,这是谁?”
我说路上救的一个书生。
薛铭缓过气来,站起来拱手道:“不,不才姓薛名铭自灵殊……”我见他又要长篇大论,不打算耽误工夫,拉着师伯便离开了水边,听见身后一叠声的等等等等。
荣师伯做饭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好,我曾去皇宫里玩过几次,宫中的御厨怕是也没师伯做的饭好吃,山里的野味才是真的野味,师伯烤了一只野鸡,撒上胡椒和盐巴,还有不知名的香料,兹兹冒着油的烤鸡简直让我差点咬掉了舌头。
薛铭灰头土脸地守在一边,他今天上山下水折腾了不少时候,也没人管他,不知他是怎么找着我的,现在一副累得脚都软了的模样,眼巴巴地盯着荣师伯烤的鸡,我冷笑一声,他就不敢靠过来了,这书生还是挺有眼色的。
在荣师伯这里小住了几天,我怕我爹和他联系上,就告辞离开了。
荣师伯把我送到山脚下,我骑着马走出好远,回头还能看到他,一片葱葱茏茏的树林里,他的身影真小。
师伯为什么不找个女人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