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世子,你看你女儿小脸皱的,一点都不像她的爹娘。”
裴承赫可不答应,稀罕得跟什么似的,摇头道:“芝芝,你不懂。我问过了稳婆了,小宝宝生下来都是这样的,等再长几个月就好了。再说,咱们芽芽就算皱着脸,也是皱脸娃里最漂亮的那一个。”
不知道皱脸娃芽芽是不是能听懂父亲的话,张着没长牙的小嘴哭得更大声了。
稳婆直夸道:“越会哭的娃娃越康健,世子夫人这一胎养得真是好,母女二人都是福泽极深厚的。”
看够了以后,裴承赫就让稳婆把女儿抱去给等在正院的侯夫人看看了,又遣散了屋子里的人,自己坐到乔芝身旁。
他挽起袖子给乔芝换了一块吸汗的帕子放在额前,捧着她的脸鼻尖相触,声音有些哽咽地说:“芝芝,你受苦了。”
刚才乔芝生产时的每一声嘶喊都像是重重揪着他的心碾了一把。芝芝怕疼,若可以,他多想代她受这个苦。
明明是乔芝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裴承赫反倒更像是承受不住的那一个。
乔芝勾着裴承赫的脖子安慰他:“世子……夫君,其实不苦的,生产只是一趟过的事,再疼也就是那一阵,但是我却能有你和芽芽相伴一辈子。与这相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其实乔芝之前一直是害怕的。她怕她和娘亲一样,被生产带走了生命。但真到临盆时,心里反而不怕了,只想顺利生下和裴承赫的孩儿。
好在有宫里的嬷嬷和侯夫人派的人照顾,还有裴承赫身体力行的照料,她身体养得结实康健,胎儿也长得正正好,生产的过程比她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听了乔芝的话,裴承赫情不自禁地捧着乔芝的脸落下轻轻一吻,直到此时,他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算是落了地。
扶风榭正院里,焦急等着生产结果的侯夫人不停地交揉着手,还不知乔芝这一胎会耗时多久。
妇人生产的情况出入极大,从发作到生产,有的人一个时辰都不要,有的人却缠绵好几天。拖得越久,对孕妇的身体越不利,也极有可能伴随危险。
她们一家撞了运气才求娶来乔芝这样好的儿媳,若因为生产有个三长两短,侯夫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