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浪叹气慢慢走了过去:“既然你受伤了就不要起身,别在我面前逞强了,睡一会儿吧。”
银宕摇了摇头:“我并不想睡他们两个躺过的榻子。”
“脏。”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银宕分明就是嫌弃沈逸的榻子太脏,睡过很多杂七乱八的人,一般的凡人兴许银浪还不会计较,他无法接受的是沈逸和陈清琅睡过在这张床上,两人曾经在这里翻龙捣凤,好生不逍遥。
他越想越生气,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
银浪望了自家大哥一眼,眼神瞬间阴冷一变:“脏了就不要,那我毁了便是,你睡地上。”
他说做就做,没有半点说笑,当银宕想要出口阻扰的时候已经晚了,银浪施法一道紫光落在了沈逸的床上,床就这么明晃晃地裂开了,他似乎还是不满意非要弄得个四分五裂才肯罢休。
过大的声响引来了栖迟娘,她在门外拼命地拍门,但是银浪并没有开门的意思,他并不愿意和栖迟娘打交道,在他眼里栖迟娘不过就是一个不讲理的泼妇,不和她打交道是好事,免得心情不好伤了她。
银宕回过头望了一眼倒塌了床,他愣了下:“那我今晚能不能去你房间睡觉。”
银浪“嗯”了一声,夜里他也不想睡觉,他是睡不着,过于想念那一个人,可是别人的心里头完全没有他。
太卑微了,想想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银浪曾经奢望过沈逸可以像银宕一样宠爱自己,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银宕是他唯一的大哥,他从小到大都护着自己,想要欺负银浪除非是踩着银宕的尸体上去,而对于沈逸来说自己可能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沈逸伤了他的兄长,杀害了他雪狐族的兵原本他是要带兵去攻打赤狐一族,但是他做不到,他不忍心伤害沈逸,他与沈逸有婚约,那么他们两方狐族本就应该同一条心。
可是沈逸并不需要他,所以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夜深人静的时候,银浪一个人坐在屋顶看星星,菊满楼的宾客早已经散退,各个房间里烛光已熄,四周空有蚊虫之声响,即是烦闷也是枯燥。
银浪想要借凡间的酒消愁,狐九爷爷总是说酒是一样好东西,人间唯一不可弃的宝贝,那就是美酒佳酿。